四个人靠着墙根滑坐到地上,大口喘气,一个个灰头土脸,比从地洞里出来时更狼狈。
“差点……差点被吹跑了……”鸳鸯拍打着头上的沙子,咳了两声。
刚缓过口气,屋子深处突然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。
“谁?!”默默反应最快,一下跳起来,短刀握在手里,警惕地盯着黑乎乎的里间。大哈也赶紧抓起盾牌,挡在前面。
里面沉默了一下,然后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声,带着点不确定:“……外面是谁?”
紧接着,几个人影从里间谨慎地走出来。打头的那个举着个简陋的火把,火苗被从缝隙钻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。火光照亮了她的脸——是诺诺。她身后跟着十来个女人,都拿着磨尖的棍棒或简陋的刀,紧张地看着他们。
当诺诺看清是陈渊四个,尤其是他们那副刚从泥里捞出来又被风沙糊了一身的模样,她愣了一下,随即快步上前。
“又是你们?”她目光飞快地扫过四人,看到他们身上新添的伤口和疲惫的神情,眉头皱了起来,“快进来歇歇。”她注意到鸳鸯胳膊上那胡乱包扎的布条又渗出血迹。
陈渊点点头:“谢谢了。”
诺诺叹了口气,没再多问,只是回头对同伴们说:“是第四小队,陈渊他们。”
女人们稍稍放松下来,放下了手里的武器。
鸳鸯一看见诺诺,刚才还嚷嚷累的劲头一下就没了,手脚好像都没地方放。他噌地站起来,又想伸手拍拍身上的灰,结果扯到伤口,疼得他“嘶”了一声,脸都有点抽抽。
诺诺看向他,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胳膊上:“伤口又裂了?”
“没!没事!小口子!”鸳鸯赶紧把胳膊往后藏,脸皮有点发烫,幸好屋里暗,看不太清。
诺诺没理他,走过去直接拉过他的胳膊查看。鸳鸯浑身一僵,动都不敢动。诺诺解开发黑的旧布条,看到下面翻开的皮肉,眉头皱得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