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卷的铃声响起时，陈渊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败仗，浑身无力。周围的同学也大多愁眉苦脸，只有少数几个人显得比较轻松。

老师收完了试卷，站在讲台前，目光看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，教室里很安静，大家现在都不敢开口说话。

“试已经考完了。”老师的声音越发的低沉，使得大家心里发慌，“不管你们考得好赖，过去的事儿，记牢了就行。关键是下午的成人礼觉醒仪式！”

“这一别，”老师的目光柔和了一刹那，但立刻又变得坚硬，“也许有很多人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中午，都给我回家！好好跟家里人道个别！听明白没有？”

“明白！”少年们用尽力气吼道，声音在教室里回荡。

陈渊跟着人群走出教室，阳光照在身上，却感觉不到暖和。家？回哪个家？记忆告诉他，他有个母亲，还有好几个年幼的弟妹。父亲呢？记忆里只有一个高大的背影，和“战死”这两个冰冷的字。

他凭着原主的记忆，往家的方向走去。路边的房子都很低矮，没什么色彩。行人匆匆，脸上很少看到笑容，大多带着疲惫和忧虑，几乎看不到年轻力壮的男人。

“陈渊！”一个活泼的声音从后面追上他，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。是鸳鸯，和他同班，也住附近，是个话特别多的家伙。“考得咋样？最后那道题‘尉级荒人的标志性攻击方式’你写的啥？我蒙了个‘扔石头’，哈哈！”

陈渊勉强笑了笑：“还行吧，前面容易，后面……有点难。”

“嗨，管他呢！”鸳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，但眼神里也藏着一丝紧张，“过了今天，以后能不能安稳的活着都难说！想那么多干嘛！我靠，想想就要上战场了，真他娘的……又怕又有点激动！”

走到一个岔路口，陈渊就和鸳鸯分开了，陈渊独自走向记忆中的那个家。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，一个围着布裙、正在晾晒衣服的中年女人转过身，看到他，脸上立刻露出又高兴又难过的复杂表情。

“渊儿……回来了。”这是他的母亲，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