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昭的马车停在皇宫巍峨的朱红宫门前。高大的门楼,汉白玉的石阶,一切都透出庄严气势。门前守卫的禁军身披甲胄,手握长枪,一动不动,如雕塑般。
他下了马车,整理了一下衣袍。李沐风和三十名精锐护卫,身着杨家特制的劲装,分列两旁,气势不凡。护卫们虽然人数不多,但个个身形挺拔,神情沉稳,与京城那些散漫的卫兵形成鲜明对比,引得不少路过官员侧目。
一名内侍官早已等候多时。他见到杨昭,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,躬身施礼:“杨家主,陛下召见,请随奴才入宫。”
杨昭微微颔首,示意李沐风留在宫门外等候。他随内侍官步入宫门。宫道宽阔,青石铺就,两旁红墙高耸,殿宇连绵,远远看去,金瓦琉璃,气象万千。
内侍官在前引路,他步履轻快,却又带着宫中特有的谨慎。杨昭一路走来,将所见所闻尽收心底。宫中建筑的布局、侍卫的巡逻路线、甚至空气中弥漫的檀香气息,都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幅立体的图景。
最终,他们来到一座宏伟的大殿前。殿门敞开,隐约可见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。内侍官止步,轻声禀报:“陛下,杨家主已到。”
“宣!”殿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。
杨昭深吸一口气,迈步入殿。殿内宽敞明亮,高悬的殿顶雕龙画凤,金柱林立。正前方,龙椅之上,一位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,正是大乾王朝的皇帝。他面容威严,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,却又蕴含着不怒自威的气度。
殿内,除了皇帝,还有数位朝中重臣分列两旁。他们身着朝服,神情各异,有的目光探究,有的带着几分不屑,显然对这位平抑泉州粮价的年轻皇商充满了好奇与审视。
杨昭上前几步,在殿中央躬身行礼:“草民杨昭,拜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平身。”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,“杨昭,你泉州平抑粮价之事,朕已尽知。你以一商贾之身,能做出如此壮举,实属不易。朕心甚慰。”
“陛下过誉了。草民不过是尽皇商本分,为百姓略尽绵薄之力罢了。”杨昭语气谦逊,不卑不亢。
皇帝微微扬眉,似乎没想到杨昭如此平淡。他挥了挥手,示意内侍赐座。杨昭谢恩后,在殿中一张雕花圆凳上落座。
“泉州粮价崩盘,王陈两家元气大伤,你可有何话说?”皇帝直入主题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。
杨昭抬眼,平静地回应:“回禀陛下,泉州粮价之变,乃是王陈两家囤积居奇,意图操控市场所致。大乾钱庄只是顺势而为,将手中储备的粮食放出,平抑物价,以安民心。此举并非针对王陈两家,而是为维护泉州百姓的生计。”
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臣走出队列,他面容清瘦,蓄着长须,是朝中着名的保守派御史大夫。他声音洪亮,带着几分责难:“杨家主此言差矣!商贾逐利,乃是天性。大乾钱庄平抑粮价,固然有功,但其所用手段,却过于激烈。王陈两家虽有过失,然其族中产业,数百年积累,根深蒂固,如今却几近覆灭,这岂非商贾干预朝政,操控地方之举?”
杨昭转过头,看向御史大夫,脸上仍是那份淡然:“敢问御史大人,何为‘操控地方’?若百姓无粮可食,流离失所,饿殍遍野,难道朝廷便坐视不理?王陈两家囤积居奇,视百姓生死如草芥,此等行径,难道不该受到惩戒?大乾钱庄所为,不过是让市场恢复正常,让百姓有粮可买。这若是‘操控’,那微臣愿以身犯险,多行此等‘操控’之举,只求天下百姓安居乐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