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茶馆仿佛都安静了下来。
洪清彻底愣住了,她看着身旁的男人,忽然觉得有些陌生。
她合作多年的,是一个挑剔、孤傲、不近人情的艺术家。
但此刻,她看到的,是一个愿意用自己的羽毛,去温暖那些还在蛋壳里挣扎的同类的理想主义者。
刘姐握着手机,指尖冰凉。
她脑子里飞速计算着这笔账,却发现怎么算都是亏的。
不,不是亏,是她从未见过的生意。
这不是一笔生意,这是一份传承。
她看向身旁的王锴,发现这个一向机灵的年轻人,此刻眼神里满是震撼与敬佩。
凌夜一直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太多表情,但那双总是隔着一层薄雾的眼睛,此刻却清澈得像雨后的天空。
他终于明白,徐闻山等的不是一个剧本,而是一个同类。
一个能听懂他内心声音的同类。
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没有立刻去握那只伸出的手,而是对着徐闻山,郑重地、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徐老师。”凌夜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。
“我替所有还相信电影,热爱电影的年轻人,谢谢您。”
这一躬,无关商业合作,无关利益交换,只为那份在冰冷现实里依旧滚烫的赤子之心。
徐闻山坦然受了这一礼,脸上那畅快的笑意更深了。
他知道,自己没有看错人。
“别给我戴高帽。”
徐闻山笑着将他扶起。
“我只是个自私的演员,想给自己演过的角色,留一个好点的名声罢了。”
“说到底,还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虚荣心。”
两只手,终于握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