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拖着他那巨大的“历史正文冰棺床头柜”，不紧不慢地飞离盘古城，仿佛只是出门倒了个垃圾顺了件家具回来。

身后玛丽乔亚刺耳的警报声和隐约传来的、更加暴怒的咆哮（疑似五老星和赤犬的混合双吼）都被他当成了背景音乐。

他正琢磨着是把这个大家伙藏在无风带某个小岛的地下冰窟里，还是干脆沉到玛丽乔亚正下方的海里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？），一道炽热到足以融化夜空的恐怖气息，如同锁定目标的洲际导弹，从前方的云层中猛地压了下来！

“库——赞——！！！！”

赤犬萨卡斯基的咆哮声如同滚雷，他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了一座喷发的火山，裹挟着无尽的岩浆和暴怒，挡住了林凡的去路！

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凡……以及他身后拖着的那个显眼无比的巨大冰棺！

显然，CP0的警报和五老星的怒火已经同步到位，赤犬这次是真正动了杀心，不再有任何保留！

“你这个叛徒！窃贼！海军的耻辱！！！”赤犬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，“立刻交出你偷走的东西！然后跪地受死！否则我今日必将你连同你那肮脏的冰一起蒸发殆尽！！！”

面对这足以让大海沸腾的怒火和杀意，林凡只是控制冰椅停了下来，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冰棺的位置，免得被岩浆溅到。

他扶了扶裂痕墨镜，看着眼前这位快要气成“红温狗”的元帅，用那依旧慵懒（且欠揍）的气泡音回道：

“偷？”

“捡的。”

“我看它……

“放在那里……

“没人要……”

“落灰……”

“怪可惜的。”

赤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！

没人要？！

那是世界政府最高机密！

五老星都快把它当祖宗供起来了！

你管那叫没人要？！

“少给我狡辩！！！”赤犬的岩浆拳头已经膨胀到了极限，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剧烈扭曲，“你的行为已经彻底背叛了海军的正义！背叛了世界政府！你纵容海贼！勾结革命军！现在还敢盗窃最高机密！你根本就是在践踏一切秩序！你这种毫无原则的墙头草！根本不配谈论正义！！！”

这一连串的指控，可谓字字诛心，充满了赤犬那绝对的、不容置疑的“正义观”。

若是换个人，恐怕早已被这气势和罪名压垮。

但林凡……

他只是微微歪了歪头，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赤犬的话。

然后，他缓缓地……再次……抬起了手。

这一次，他没有制造冰锥，也没有凝聚冰墙。

而是……用那极致的寒气……在空中……快速地……勾勒、冻结出了两个巨大的、冰冷的词语——

【绝对】

【正义】

这两个冰词悬浮在空中，散发着赤犬最为推崇和信奉的理念之光。

赤犬一怔，不明白林凡又想玩什么花样。

却见林凡……对着那两个冰词……轻轻……吹了一口气。

呼——

一股并不强烈、却精准无比的寒气拂过。

那个【绝对】的冰词，微微……扭曲、变形……边缘变得不再那么棱角分明，甚至带上了一丝……圆滑的弧度？

看起来……有点像……【相对】？

赤犬的瞳孔猛地一缩！

林凡做完这个小动作，才放下手，用那慵懒却清晰无比的气泡音，缓缓说道：

“正义……”

“不是非黑即白……”

“就像冰……”

“零度以下……

“是固体……”

“零度以上……

“是液体……”

“一百度……

“还能变气体……”

“你能说……

“哪一种是……

“绝对的水吗？”

他指了指那个被微微扭曲的【绝对】，又指了指下面波澜壮阔、却暗流汹涌的大海。

“强行规定……

“一种形态……

“一种温度……

“才是真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