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存的元兵彻底崩溃了。
他们丢盔弃甲,屁滚尿流。
甚至有人跪在地上,朝着山上疯狂磕头,嘴里发出绝望的嘶喊。
“你们不要过来啊!!!”
侥幸未死的元兵,看着身边残缺不全的同伴尸体,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志。
他们不是没上过战场。
可眼前这一幕,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战争的理解。
山顶上,朱棡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人间炼狱,没有丝毫的怜悯。
战争,本就是你死我活。
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
“传令下去,让他们继续喊。”
朱棡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传令兵的耳中。
“是!”
很快,山谷两侧再次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。
“杀!”
“杀啊!”
那声音并不整齐,却带着一股原始的疯狂。
它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元兵幸存者的心上。
本就紧绷到极限的神经,在这一刻彻底断裂。
“啊啊啊!!”
“别杀我!别杀我!”
狭窄的山道上,人挤人,人踩人。
为了能活命,他们挥刀砍向挡在自己身前的同伴。
为了能跑得快一点,他们丢掉了手中的兵器,卸下了身上的盔甲。
混乱,在死亡的威胁下,被无限放大。
察罕帖木儿被他的亲卫死死护在中间,脸色铁青。
他的战马早已在第一轮爆炸中被炸死。
此刻的他,狼狈不堪,浑身沾满了泥土与血污。
他想不通。
为什么会这样?
他的行军路线,是绝密中的绝密。
除了他自己和几个心腹,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。
这些人,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
“父王!”
扩廓帖木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同样带着颤抖。
“我们中计了!”
察罕帖木儿猛地转过头,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养子。
“是谁?!”
他的声音嘶哑。
“还能有谁!”
扩廓帖木儿眼中闪过狠厉。
“肯定是答失八都鲁那个混蛋!”
“他早就想除掉我们了!这次我们南下,正好给了他机会!”
答失八都鲁?
这个名字,让察罕帖木儿浑身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