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朱元璋的儿子,做出的闻所未闻的事情,还少吗?”
“他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,带着几万兵马,就敢孤军深入我江南腹地!”
“他按兵不动八天,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犹豫,是在胆怯!”
“结果呢?”
张士诚猛地将手中的密报砸在地上。
“结果他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,造出了一个怪物!”
“一个能俯瞰我们城墙的怪物!”
他的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布满了血丝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,攥住了他的心脏。
大殿之下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张士诚的怒火和那份密报的内容给吓住了。
这时,参军黄敬夫站了出来,他的脸色同样凝重。
“王上,如果斥候所言非虚,那此物……必定是某种前所未见的攻城利器。”
“十余丈的高度,意味着他们可以轻易压制我们城头的守军。”
另一位参军秦守成,眼中闪过明悟,随即化为深深的忧虑。
他上前一步,沉声道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我终于明白朱棡这八天在等什么了。”
“他不是在等粮草,也不是在等援军。”
“他从一开始,就没打算用人命来填平护城河,也没打算用云梯来蚁附攻城。”
“他在打造一件,可以让他无损破城的终极武器!”
秦守成的这番话,如同冰水浇头,让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从头凉到了脚。
无损破城。
这四个字,对于守城方来说,就是最恶毒的诅咒。
张士诚身体一晃,几乎要从王座上瘫软下来。
他扶着扶手,撑住自己的身体,目光绝望地扫过座下的文武。
“计将安出?”
他的声音里,带上了哀求。
“谁能告诉孤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我们拿什么去抵挡那个十余丈高的怪物?”
大殿里,一片沉默。
怎么办?没人知道该怎么办。
面对一个比城墙还高的移动堡垒,任何常规的防御手段都显得那么可笑。
人家在你的头顶上,你怎么砸?
人家居高临下,射程比你远,看得比你清。
还没等你靠近,就把你射成筛子了。
一种彻头彻尾的绝望,在所有人的心头蔓延。
就在这时,秦守成再次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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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不大,但在死寂的大殿里,却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王上,事已至此,唯有死守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。
张士诚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急切地问道。
“死守?怎么守?”
秦守成的脸上,没有丝毫的慌乱,他条理分明地分析道。
“王上,那巨塔虽然高大,但终究是木制。”
“是木头,就怕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