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大人,裴少将。”王维浅拱手,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张童仁已招供,裴家与宇文儒童、秦闵等人密谋反叛,证据确凿。王公念及裴府上下数百口人,还有妻妾老小,劝二位识时务,束手就擒。”
他叹息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伪装的惋惜:“大势已去,何苦自取灭亡?”
火光摇曳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,裴府兵丁紧握兵器,个个屏息凝神,杀机暗流涌动。双方沉默对峙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裴仁基长叹一声,目光扫过府中众人,低声对裴行俨道:“事情败露,眼下绝无生路。谋逆乃连坐大罪。”他看了儿子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不舍,“守敬,听我的,我拖住他们,你从后门杀出去,日后为我报仇。”
裴行俨眼中含泪,咬牙道:“爹,我不走!”
裴仁基猛地将他推倒在地,厉声道:“滚!”
他转身面向敌军,气势如虹,从人群中大步走出,高声道:“王大人,你说我裴家谋反,光凭一张嘴可不行,可有真凭实据?”
王维浅嘴角一扬,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:“有没有证据,你得跟我走一趟才知道。陛下已下旨,你裴家如此顽抗,恐怕尚书大人心里也清楚得很。”
“你这贼人,半夜闯我府邸,大肆屠戮,我怎知你是朝廷的人?”裴仁基反唇相讥,声如洪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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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——好你个裴仁基!”王维浅怒极反笑,“既然如此,就等着受死吧!”
裴仁基却似未闻,朗声道:“灯火昏暗,大晚上,我怎知你真是王维浅?不妨上前,到光亮处,若真是陛下要拿我,我愿接受质询。”
王维浅一听,正欲上前——毕竟拖延已久,他急于立功,却被单雄信一把拉住:“王大人,不可!”
“单将军,我们已耗了一个多时辰还未拿下,陛下若怪罪,你我难辞其咎。我以身涉险,自会注意分寸,谅这裴仁基也不敢如何。”王维浅语气急切。
“那好,但几个亲卫随你上前。”单雄信沉声道。
王维浅点头,带着几名亲卫,大步走向裴仁基。待走到十五步之遥,他开口道:“裴大人,可看清了?”
裴仁基闻声,二话不说,紧握朴刀,步伐陡然加快,两步并作一步,猛冲上前,口中怒吼:“狗贼,今日我必拉你垫背!”
这一幕迅如闪电,王维浅猝不及防,脸色瞬间煞白。眼见刀锋直逼而来,他慌忙侧身躲避,却慢了一瞬,刀锋划过左肩,鲜血喷涌而出。他捂着伤口,疼得哇哇大叫,跌倒在地。
裴仁基见一击未致命,眼中杀意更盛,提刀上前欲补刀。几名亲卫急忙上前阻拦,刀枪相交,火花四溅。裴仁基状若疯虎,竟以命相搏,硬生生撞开亲卫的盾牌,刀锋再次挥向王维浅。就在此时,几支长枪刺来,他躲开要害,却被贯穿腰间布甲,鲜血汩汩流出。
他咬紧牙关,仍不退缩,眼看刀锋即将劈下王维浅头颅——
“铛!”
一柄长枪横空而出,荡开朴刀,紧接着如游龙般刺入裴仁基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