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体注意!我是王铁山!都给老子听清楚了!
从现在开始,追击路上,凡是看到鬼子尸体,不管死的活的,一律不允许靠近!
保持至少二十米距离!
如果地形避不开,或者怀疑有装死的……”
他顿了顿,语气森然,不容置疑:
“就给老子直接开火!
用机枪扫过去!
确认击杀!
再从他身上碾过去!
听明白没有?
宁愿浪费几发子弹,也绝不能再有兄弟被阴了!
重复,对疑似尸体,直接开火确认!”
“明白!”
“收到!”
“是!”
无线电里传来各车简短而坚定的回应。
这道命令,无疑会消耗更多弹药,也可能将宝贵的弹药,浪费在少数真正失去抵抗能力的重伤员身上,但在残酷的战场上,在刚刚经历了血的教训后,没有人质疑这道命令的必要性。
生存和胜利,高于一切不必要的仁慈。
追击继续。
钢铁洪流变得更加谨慎,也更加冷酷。
它们与沿着河岸狼狈鼠窜的日军骑兵,保持着死亡距离,不时喷吐的火舌,继续一层层地剥去着侵略者最后的生机和希望。
而那辆受损的七号车,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抢修,渴望尽快重返猎杀的行列。
黑岩义隆伏在马背上,耳畔是呼啸的风声、战马粗重的喘息、身后不断传来的重机枪咆哮以及部下临死前的短促惨嚎。
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猎犬追逐的兔子,曾经的骄横和自信早已被碾碎,只剩下逃出生天的本能和旅团长职责带来的沉重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