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怎么会在这里?他们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?难道……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?收购山货、主动捎她下山、路边的白色轿车……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,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,而她,就是那个被网住的猎物。
恐惧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她,让她几乎窒息。她猛地回过神来,挣扎着想要推开车门:“我要下车!我要回家!放开我!”
她的声音尖利而绝望,可刚抬起手,就被那个穿黑西装的外国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。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,捏得她手腕生疼,骨头像是要碎了一样。“老实点!”男人开口了,说着一口生硬的中文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旁边的外国女人也伸出手,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。小蝶被两人按在座位上,动弹不得,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,眼泪混合着汗水往下流,嘴里不停地喊着:“放开我!我要下车!我阿婆还等着我呢!你们不能这样对我!”
穿蓝布褂的男人和黄发男人也上了车,坐在了前排。黄发男人回过头,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破布,狞笑着凑近她:“吵死了,给我闭嘴!”
小蝶下意识地想要躲开,可头被外国女人牢牢地按住,嘴巴根本无法闭合。破布被硬生生塞进了她的嘴里,布料粗糙坚硬,带着一股霉味和汗臭味,呛得她直想咳嗽,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。她的脸颊被破布撑得生疼,眼泪流得更凶了,模糊了视线,只能看到眼前几双冰冷的、毫无温度的眼睛。
“开车。”穿黑西装的外国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。
司机立刻发动了汽车,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,白色轿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,轮胎碾过路面,溅起一串碎石。车子开得飞快,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,山岗、树林、野草,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。小蝶能感觉到车身在剧烈地颠簸,可她被牢牢地按在座位上,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。
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,还有无尽的悔恨。如果她没有轻信那两个男人的话,如果她宁愿步行下山,如果她当时能多一点警惕……可是,没有如果了。她不知道这些人要把她带到哪里,不知道他们想对她做什么,更不知道阿婆还能不能等到她回去送药。一想到阿婆卧病在床的样子,想到阿婆可能因为等不到她而病情加重,小蝶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她拼命地扭动着脑袋,想要把嘴里的破布吐出来,可破布塞得太紧了,只能发出徒劳的呜呜声。她的目光扫过车里的几个人,穿黑西装的外国男人正闭着眼睛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;外国女人则拿出一面小镜子,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,眼神偶尔落在她身上,带着一丝轻蔑和冷漠;前排的两个男人正在低声交谈,声音含糊不清,她只能隐约听到几个词,“老板”、“货”、“码头”……
码头?他们要把她带到码头去吗?小蝶的心里咯噔一下,三个月前那艘商船的影子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。那艘商船看起来阴森诡异,货舱里堆满了不知名的箱子,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,现在想来,那艘船恐怕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商船。这些人,到底是什么身份?他们抓她,又是为了什么?
车子还在急速前行,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照进来,在车厢里投下长长的影子。小蝶的手腕被外国男人捏得麻木了,肩膀也因为被死死按住而酸痛难忍,嘴里的破布让她口干舌燥,呼吸困难。可她不敢停下来挣扎,她知道,一旦停下来,就真的没有机会了。
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车窗,希望能看到熟悉的景象,希望能遇到路过的车辆或者行人,可窗外除了荒凉的山野,什么都没有。车子越开越远,离她熟悉的山庄也越来越远,离阿婆也越来越远。她仿佛能听到阿婆咳嗽的声音,能看到阿婆坐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样子,泪水再次汹涌而出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衣服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外国女人似乎嫌她哭得烦了,抬手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。这一巴掌比黄发男人之前打的更重,小蝶的耳朵里嗡嗡作响,脸颊火辣辣地疼,嘴角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。她倔强地抬起头,狠狠地瞪着外国女人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。她虽然害怕,虽然绝望,但她不想就这么认命,她想回家,想回到阿婆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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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黑西装的外国男人睁开了眼睛,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用生硬的中文说:“再闹,就把你扔下去。”他的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胁,让小蝶浑身一僵。她知道,这些人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,在这荒山野岭里,把她扔下去,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。
她不敢再大声挣扎了,只能默默地流泪,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。车厢里一片寂静,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。小蝶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,她在想办法,在想怎么才能逃出去。她注意到车门的把手就在旁边,只要能挣脱束缚,只要能拉开门,她就有机会跳下去。可是,她被两个人死死地按住,根本没有机会碰到门把手。
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,窗外的景象渐渐发生了变化。荒凉的山野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屋,路边开始出现零星的行人。小蝶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,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,发出呜呜的声音,希望能引起外面行人的注意。可车子开得太快了,行人只是模糊地看了一眼,根本没有察觉到车厢里的异常。
很快,房屋也变得稀疏起来,车子再次驶入了一片偏僻的区域。路边出现了铁丝网,远处能看到高耸的塔吊和停泊在水边的船只。是码头!小蝶的心里一沉,果然被她猜中了。这些人真的要把她带到码头去,难道是要把她装上船,运到别的地方去?
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,恐惧几乎让她窒息。她想到了那些被拐卖的女孩的故事,想到了她们可能遭遇的悲惨命运,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不,她不能这样,她必须逃出去!
她再次拼命地挣扎起来,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着身体,嘴里的破布被她顶得微微松动。外国男人皱了皱眉,加大了手上的力气,厉声呵斥:“别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