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步履平稳地走到床边。
他的影子笼罩下来,韩北立刻绷紧了神经。
左航的目光扫过韩北紧抿的嘴唇,以及那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一丝痛苦的眉眼。
“要解手?”左航的声音平稳如常,听不出任何情绪,
韩北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。他拒绝与左航对视,视线死死盯着天花板,承认这件事,向左航求助,比任何物理上的疼痛都让他难以忍受。
左航并不需要他的回答。他按了呼叫铃,但来的却不是护工。
左航对进来的护士淡淡吩咐:“拿个尿壶过来。”
护士很快取来了无菌尿壶,递向左航。左航自然接过,然后对护士道:“这里我来,你先去忙。”
病房门再次关上,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,以及一个即将让韩北无比难堪的工具。
左航拿着尿壶,站在床边,目光落在韩北身上。
韩北没有动,脑子里却皱巴的难受。
时间在寂静中拉扯。小腹的胀痛越来越难以忽视,韩北的呼吸变得粗重。
他知道左航在等什么,等他屈服,等他主动放弃那点可笑的尊严,承认自己连这种最基本的事都无法独立完成。
最终,生理的需求压倒了一切。韩北极其缓慢地将手伸向那个便壶。
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冰冷的塑料时,左航的手却微微向后撤了半分。
韩北的动作僵住,愕然又屈辱地抬眼看向左航。
左航的目光落在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上。
“你自己来?”他淡淡地问,语气里听不出是质疑还是单纯的确认。“确定不会牵扯到伤口?或者……弄湿床单?”
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韩北的视线。虽然没有读懂他说的全部内容,可最后一句他读懂了。
是的,他甚至无法确保自己能准确无误地完成这个动作。
让左航……让他来做这件事?绝对不行!
左航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