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吹角收兵。”白起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,染血的狼毫在竹简上划出歪斜的字迹。随着苍凉的号角声响起,严轩、赵镇的长枪兵组成人墙,将追击的汉军死死挡住。刑天挥舞着缺口的巨斧,每一次劈砍都震得地面发颤,硬是在山道间劈开一条血路。当最后一名西凉士卒撤入陈仓古道,白起回望火光未熄的战场,猛地将狼毫折断——十五万大军如今只剩八万残兵,辎重粮草尽数丢弃。
陈仓城头,韦孝宽望着缓缓退去的汉军旗帜,手中酒爵终于落回案几。曾国藩擦拭着眼镜上的血渍,望着暮色中零星的火把:“卫青此番退兵,怕是顾忌我军在渭水布下的强弩阵。但王龁元帅追击时折损两万兵马,那魏延的大刀队...”话音被蒯越的羽扇打断:“无妨。白起元帅退回西凉,短时间内无力东进;刘彻损兵折将,也需休养生息。”随着城门缓缓关闭,二十万大军的脚步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,陈仓重新陷入死寂。
汉中城内,卫青凝视着沙盘上被抹去的标记,脸色阴沉如水。霍去病浑身浴血地闯入帅帐,枪尖还挂着半截西凉军的披风:“末将追到青泥岭,却见白起用百姓挡路...”“够了!”卫青猛地拍碎案几,“法正、司马懿,你们的计策不是万无一失吗?为何让杨滔全身而退?”崔浩展开破损的舆图,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:“元帅,秦岭地形复杂,陈仓韦孝宽又暗中掣肘。如今我军伤亡三万,粮草将尽,不如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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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如婵突然捧着加急军报冲入,千羽弓上还沾着露水:“北方匈奴异动!鲜卑骑兵已逼近雁门关!”帐内顿时一片死寂。卫青望着舆图上颤抖的标记,良久才吐出一句:“鸣金收兵。传令各部,三日内撤回汉中。”随着更鼓声响起,汉军营地的火把次第熄灭,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箭矢与断戟,在秋风中诉说着这场无果的鏖战。
当最后一缕残阳沉入地平线,西凉、陈仓、汉中三方营地同时升起炊烟。白起卸下染血的战甲,望着铜镜中新增的伤疤;韦孝宽重新布防城墙,将破损的军旗付之一炬;卫青抚摸着霍去病带回的断枪,目光投向北方苍茫的原野。群山之间,未及掩埋的尸体被夜枭啄食,
长安皇宫的金銮殿内,鎏金龙纹烛台将蟠龙藻井映得金光璀璨。杨滔端坐在九龙沉香椅上,玄色龙袍上金线绣就的十二章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阶下,太子杨承嗣身着绛紫蟒袍侍立,六部尚书按序排开,朝服上的补子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
报——!尖锐的嗓音穿透殿门,浑身浴血的斥候踉跄着撞入,额头在青砖上磕出血痕,启禀陛下!白起元帅率西凉军驰援陈仓,大破卫青所部!汉军已全线溃败!
殿内骤然响起衣袍摩擦声。王守仁的兵部大印从袖中滑落,砸在地面发出闷响;王安石捏着笏板的指节泛白,眼中闪过狂喜。杨滔猛地起身,冕旒撞出清脆声响:详细道来!
回陛下!三日前卫青亲率十万骑兵突袭陈仓,韦孝宽将军据城死守。白起元帅得讯后,星夜急行军三百里,于子午谷设伏。斥候喉咙发出咯咯声,显然奔波过度,当汉军主力深入,西凉铁骑突然杀出,蚩尤魔刀与禹王槊齐飞,陈仓守军亦开城夹击。卫青中箭败退,霍去病拼死断后,折损兵马五万有余!
好!好!杨滔连道三个好字,龙靴重重踏在玉阶上。管仲抚着雪白长须微笑,袖中却紧攥着一卷密报——陈仓之战虽胜,西凉军亦折损三万精锐。狄仁杰目光扫过群臣,注意到鲁班悄悄擦拭额角冷汗,工部督造的弩机在战役中频发故障,此刻定是忐忑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