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杨滔灭刘秀,刘秀部投朱元璋和刘彻朱元璋得江夏 终)

深秋的潮气渗入江陵地牢,油灯在霉斑遍布的石壁上投下摇曳的暗影。蒯越蜷缩在草堆里,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冰冷的镣铐,耳畔仍回响着城破时汉军的惨呼。牢门轰然洞开,杨滔披着玄色大氅踏入,身后跟着捧酒食的亲兵,浓烈的酒香瞬间冲淡腐臭气息。

“三位荆襄名士与魏将军受苦了。”杨滔抬手示意亲兵解开枷锁,目光扫过抱臂而立的魏延,“听闻魏将军在南郡时,曾以三千拒十万,这份胆魄,本帅甚是钦佩。”魏延冷哼一声别过脸,铁环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
马良突然剧烈咳嗽,血沫溅在粗布衣襟上。蒯良急忙扶住弟弟,抬头时眼中满是怒色:“要杀便杀,何必惺惺作态?”杨滔却亲手斟满酒盏,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:“昔日管仲相齐,魏征辅唐,良禽择木而栖,诸位何必困守败局?”

蒯越凝视着晃动的酒影,喉结滚动。他想起兄长蒯良在城破前的叮嘱:“留得青山在...”指尖刚触到杯盏,魏延突然挥臂扫落酒案,陶碗碎裂声惊飞梁上寒鸦:“竖子!休拿巧言惑人!”杨滔的亲兵瞬间按剑上前,却被他抬手制止。

“魏将军可知,刘秀已将你们弃如敝履?”杨滔从袖中抽出密信,字迹在火光下狰狞如血,“他分兵降川投吴,独留你们守这座孤城。”魏延的瞳孔猛地收缩,青筋在脖颈暴起——那日突围时刘秀决绝的背影,此刻与密信内容重叠。

王诩摇着折扇踱入牢房,目光如毒蛇般扫过众人:“听闻马先生精于地理,若能为我军绘制川蜀地形图...”话未说完,马良突然抓起碎瓷片抵在咽喉:“休得痴心妄想!”杨滔却不慌不忙捡起酒壶,将酒水缓缓倒在地上:“三日后,本帅将亲征江夏。若诸位改变心意,军帐永远留着席位。”

牢门再度关闭时,蒯越望着满地酒渍,忽然想起隆中对时司马微描绘的天下大势。而此刻,命运的齿轮正碾过他颤抖的指节。魏延背对众人蜷缩在角落,手中攥着不知何时拾起的半块碎瓷,锋利的边缘深深扎进掌心,血珠悄然渗入身下腐坏的稻草。

油灯将地牢的阴影反复揉搓,杨滔离去后,死寂如蛛网般笼罩众人。蒯越盯着地上蜿蜒的酒渍,隆中对时的宏图霸业在眼前支离破碎。马良的咳嗽声渐渐微弱,蒯良颤抖着撕下衣襟为弟弟包扎,粗粝的麻布蹭过伤口,带起细碎血珠。

“兄长,我们不能...”马良气若游丝,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蒯良的衣袖。魏延突然将碎瓷片狠狠砸向石壁,瓷片迸裂的脆响惊得众人浑身一颤:“刘秀弃我等如刍狗,难道还要为他陪葬?”他脖颈青筋暴起,眼中血丝密布,“汉中血战我以三千挡十万,到头来不过是枚弃子!”

蒯越的喉结艰难滚动,隆中茅庐的烛火与眼前摇曳的油灯重叠。他想起兄长蒯良“留得青山在”的叮嘱,又想起杨滔那句“良禽择木”。地牢外传来更夫梆子声,惊起梁间寒鸦,扑棱棱的振翅声撞碎了最后一丝沉默。

“我降。”蒯越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石壁,“但杨滔须应允,保马氏兄弟周全,善待江陵百姓。”蒯良猛地抬头,眼中尽是不可置信,却见弟弟马良闭上眼,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入血污。

魏延抓起墙角锈迹斑斑的铁链,狠狠甩在地上:“要我卖命可以,但战场上得给我先锋之位!”他扯开染血的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箭伤疤痕,“让死去刘秀看看,被他抛弃的人如何踏平江夏!”

三日后,杨滔的帅帐前战鼓震天。蒯越、蒯良、马良身着崭新的玄色锦袍,腰间玉珏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魏延将长枪重重杵在地上,枪尖挑起的战旗猎猎作响,猩红的“杨”字刺得人睁不开眼。王诩抚掌轻笑,将一卷江夏布防图推到马良面前:“白眉先生,这第一功,可莫要让旁人抢了去。”

城外校场,三十万大军整戈待发。潘凰骑着凤凰踏雪驹掠过城头,玄阴凤鸣斧劈开最后一面汉军残旗。血色残阳下,蒯越望着远处江夏方向的云霭,突然想起年少时与诸葛亮泛舟汉江的场景。那时江风拂面,水波不兴,而如今,他的倒影已彻底融入杨滔军的旌旗海洋。

暮色漫过汉水时,伊籍的渡船正划破粼粼波光。张华立在船头,腰间柳叶刀缠着浸透江水的布条,刀柄处还残留着江陵城砖的碎屑。妇好握着青铜剑的指节发白,剑身上凝结的暗红血痂在夕阳下宛如锈迹,那是突围时为掩护流民砍翻杨滔军士卒留下的印记。

“看!江东的楼船!”伊机突然指向东南天际。数十艘挂着“朱”字战旗的巨舰破浪而来,甲板上戈矛如林,赤色旌旗翻涌如血浪。朱元璋身着紫金战袍立在主舰船头,腰间龙纹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身后刘伯温轻摇羽扇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伊籍等人乘坐的小船。

“来者何人?”甲板传来喝问。伊籍扯开染血的衣襟,露出内衫上暗绣的荆襄纹章:“我乃刘秀旧臣伊籍,特携精锐投靠吴王!”张华猛地抽出柳叶刀,刀锋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,冷喝道:“若信不过,大可一试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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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江陵城内的杨滔军辕门紧闭。李牧望着沙盘上江夏与江东连成的赤色防线,将令牌重重拍在案上:“徐达据守江夏城高池深,朱元璋水师又截断汉水,强攻必损锐气!”王诩折扇轻点地图上的沔水渡口:“元帅,不如先取沔阳,断其粮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