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小时十四分,监测数据显示内部能量场出现微弱波动。我察觉到晶体的脉冲频率变了,比原来快了0.3赫兹。这种偏差很小,普通人不会注意,但对整个系统来说,已经是失衡的前兆。
我试图调整零域的输出参数,补偿这个偏移。可就在我动手的瞬间,意识突然一晃,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。再看那片苔藓,它不再是静止的,而是在缓慢摆动,仿佛有自己的节奏。
不对劲。
我立刻意识到问题——我的意识正在被生态圈反向牵引。不是我在控制它,而是它开始影响我的神经信号。
“赵明!”我开口,声音有点哑,“切断外部供能。”
他马上按下手边的隔离按钮。
就在指令执行的刹那,生态圈剧烈震动。透明罩体发出刺耳的鸣响,接着从顶部裂开一条缝,迅速蔓延至整个表面。三秒后,整片结构无声爆裂,碎片飞溅出去,打在墙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。
冲击波撞上我的胸口,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,背撞到操作台边缘才停下。
警报响起。
实验室的玻璃窗全碎了,数据终端屏幕炸裂,纸张和零件散了一地。我低头看自己的手,右手指尖渗出血丝,混着一点发亮的颗粒。左臂的晶体纹路没有扩大,但皮肤下传来一阵阵抽痛,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移动。
赵明趴在控制台上,一只手撑着头,另一只手还按在紧急切断键上。他喘得很重,脑波监测仪发出持续的蜂鸣,黄灯变成了橙色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苏晴冲了进来。她先是看了我一眼,发现我没倒下,立刻转向废墟中心。那里有一小片绿色还留在原地——是那株苔藓,已经变形,叶片卷曲,但根部微微起伏,像是在呼吸。
她蹲下去,拿出检测仪贴在叶片上。屏幕跳了几下,显示出一组数据。
“细胞活性仍在。”她说,“而且它的蛋白质链结构……和晶体一致。这不是普通的变异,是融合后的稳定生命形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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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靠着桌子慢慢坐下,右手撑住额头。精神力几乎耗尽,脑子里像被掏空了一样。但我还记得刚才最后的画面——那阵风,那滴水,那缕光。它真的活过三小时。
虽然崩了,但它确实运转过。
“记录数据了吗?”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