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盯着屏幕看了很久,低声说:“得查清楚他还碰过哪些地方。”
“不能大张旗鼓。”我说,“一旦打草惊蛇,对方可能触发预设指令,甚至直接破坏关键设施。”
我们商量出一套方案。
以设备检修为名,让可靠队员替换掉能源枢纽、通讯中继站、供水泵房这几个核心岗位的值班人员。同时,我在核心区地下布设一层隐形感应网,用零域将微型传感器嵌入墙体和地面,形成闭环监测。任何人试图接入主控终端,都会触发无声警报,信息直接传到我和老周的手持终端。
整个过程用了三个小时。
天快亮时,所有替换人员就位,感应网完成初始化。
我靠在椅背上,脑子有点沉。连续使用零域让我的反应变慢了些,手指偶尔不受控地抽一下。但我不能停。
苏晴又发来消息:“那两个巡护员的情况稳定了,但他们的记忆断片里反复出现一个词——‘校准’。”
我盯着这个词看了很久。
校准不是攻击指令,而是准备动作。就像枪上膛,但还没扣扳机。
这说明渗透才刚开始,对方还在测试系统的响应阈值。
白天一切平静。
教学区照常上课,孩子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后勤组在分发食物,巡逻队按新编组走动。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晚上七点四十二分,我的终端震动。
无声警报触发。
位置:通讯主控室隔壁的技术间。
目标:一名自称电工的男子,正在拆解主控芯片外壳,手中工具带有电磁屏蔽涂层。
我和老周十秒内赶到现场。
技术间的灯开着,那人背对着门,动作很稳。他没注意到脚边的地砖微微泛光——那是感应网的触发标记。
老周做了个手势,两名队员从两侧包抄进去。
那人反应极快,听到动静立刻转身,手里多了一个小型发射器。他按下按钮的瞬间,老周扑上去撞偏了他的手。
电流火花在空中闪了一下,打在墙上烧出一个小坑。
我们把他按在地上。
他挣扎得很凶,喉咙里发出怪声,然后突然咬紧牙关。嘴角很快渗出血,整个人抽搐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