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得亲自去说。”
两个小时后,我在公共议事广场搭了个简易讲台。木板是从旧建材堆里找的,勉强平整。扩音器接上了电源,声音还算清楚。
人陆陆续续聚过来。有穿工装的维修组,有裹着毯子的老人,也有抱着孩子的妇女。他们站在几步外,没靠近,也没散开。
我拿起扩音器,开口说:“我不是来宣布结果的,我是来交出部分权力的。”
人群安静下来。
“过去几个月,我们修了房子,通了水,建了医疗点。每次出事,都是我和几个骨干商量着办。那时候情况紧急,没时间开会,也没条件投票。但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我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昨天东区的复合板又出了问题,它释放的信号激活了某些人的基因。这不是意外。有人在试我们的反应速度,也在试探我们的弱点——我们太依赖少数人做决定。”
底下有人低声议论。
“所以从今天起,我们要建管理委员会。十二个席位,来自各个区域。他们的职责是审核项目、分配资源、监督执行。重大决策必须经过三分之二通过才能实施。”
有人举手。
我点了他。是个年轻男人,以前在运输队干活。
“你说不参选,那你以后还管事吗?零域能力还是你说算?”
“我不参选。”我说,“而且我承诺,零域的所有使用记录将定期向委员会公开。任何大型建造,必须提前公示方案,接受质询。”
另一人站起来:“万一委员会内部也勾结呢?谁来管他们?”
“监督组轮值。”我说,“每轮换一次,人员重选。另外,所有会议内容都会上传到公共终端,任何人都能调阅。如果有违规行为,举报属实,奖励一个月配给。”
现场沉默了几秒。
然后,角落里传来一声鼓掌。
接着是第二声,第三声。
我没再说话,只是把登记表打印出来,放在讲台边上。表格写了三条承诺:
第一,本人不参选管委会成员;
第二,零域使用纳入委员会监督;
第三,所有重大决策须经委员会三分之二通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