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那个通道正在打开。
我闭上眼,将意识沉入领域核心。
图纸库自动展开,一层层结构模型浮现。庇护所、供水系统、防震地基……这些曾经支撑我们活下去的设计,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。我翻到最后一页,一个从未启用过的方案静静躺在角落——全域共振屏蔽阵列。
理论上,它能通过特定频率的能量场,暂时稳定空间裂痕。但需要覆盖整个城市半径,耗能相当于三十个模块住所同时启动。而且一旦开启,我的神经系统很可能无法承受反冲。
可如果不用,明天就不会再有“我们”。
意识空间里,三个选项缓缓浮现,像是早就等在那里:
第一,撤离。
放弃现有基地,带着幸存者向内陆转移。或许能在辐射边缘地带苟延残喘几年。但这等于承认失败,也意味着放弃对灰点真相的追查。
第二,融合。
利用装置与我的共鸣,尝试接管粒子加速器控制权。风险极高,一旦失败,精神会被直接撕碎;即使成功,也可能成为灰点新系统的载体——我不是在摧毁它,而是在继承它。
第三,同归于尽。
启动屏蔽阵列,以自身为锚点,将零域扩展至全城范围,强行封锁所有裂缝。能量过载会导致我当场死亡,但结界能撑十二小时,足够他们重建防线,甚至反击。
我没有犹豫太久。
手指划过第三个选项,确认执行。
现实中的身体猛地一震,像是被高压电流贯穿。我跪倒在地,嘴里尝到血腥味。双手撑住地面,指尖下的泥土开始发光,一道道银线从掌心蔓延出去,如同根系扎入大地。
“林川!”苏晴冲出掩体,被老周一把拉住。
“别过去!”老周低喝,“他在构建什么东西,能量场太强!”
我听得到他们的声音,但已无法回应。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玻璃渣。右臂的碳化痕迹迅速向上蔓延,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,像是瓷器即将爆开。
图纸在脑海中一页页消失,转化为实际结构。第一层吸震带环绕社区成型;第二层导能环接入地下管网;第三层……最高频的防护波段开始升腾,形成半球形光幕,将整个营地笼罩其中。
金属生物撞上光幕的瞬间,身体扭曲变形,发出尖锐的摩擦声,随后炸成碎片。远处的裂缝停止扩张,边缘开始缓慢收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