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。
老周站在人群前,手还握着枪,目光死死盯着广播喇叭。
苏晴关掉终端,抬头看我:“她在测试反应速度。下一步,可能是更大规模的干扰。”
我没答话,只是盯着远处那片仍在循环的时间区域。越野车的影子不断闪现,像一段无法删除的残影。
“通知工程组,”我说,“所有未启用的设备,全部断电隔离。不能再让她找到接入点。”
王强回了一声“收到”,声音沙哑。
风又起来了,吹得帐篷哗哗作响。主控车的灯忽明忽暗,映在我手背上,能看到皮肤下隐隐透出一层灰黑色。
我抬起右手,轻轻按在胸口。
心跳很稳。
但我知道,这具身体正在一步步走向不可逆的损耗。
广播沉默了几分钟后,突然再次响起。
这次没有话语。
只有一段音频片段——是昨夜地下实验室里,那台机械泵与心脏同步收缩的声音。
滴、滴、滴。
规律得像是某种倒计时。
苏晴猛地抬头:“她怎么会有这个?”
我盯着喇叭,没动。
那声音持续了整整十秒,然后戛然而止。
营地陷入死寂。
老周慢慢把枪口压低,站在原地没动。
王强在频道里低声汇报:“两个单元重启成功……还有一个,得拆应急灯凑零件。”
我扶着控制台站起来,右臂的碳化斑痕已经蔓延到肘部,触感像冻伤后的麻木。
远处沙尘扬起,遮住了半边天空。
我知道他们还在等我说什么。
但我只是看着那片被风卷起的黄沙,直到它吞没了高架桥的影子。
主控车的灯闪了一下,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