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立刻做。”我说,“从现在起,任何新接触的人员,必须先进行皮下扫描。”
苏晴转身去准备设备,我站在原地,盯着陈明尚未闭合的眼睛。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埋进土壤的种子,只要一个合适的环境,就会生根发芽。
我不是不信。
我是不能全信。
十分钟后,苏晴带回初步结果:“另外两名俘虏耳后没有植入物,但血液中含有微量纳米颗粒,结构与守夜人使用的抑制剂不同,更接近某种数据载体。”
我接过样本管,对着灯看了看。液体呈淡灰色,在光线下泛着微弱反光。
“能读取内容吗?”
“需要时间。”她说,“而且我不确定读取过程会不会触发响应机制。”
我收下样本管,放进随身容器:“先隔离存放。”
回到指挥区,我调出流动社区的能源分布图。十辆车目前处于低功耗待机状态,干扰器仍在运行,但部分节点出现信号衰减。我需要重新部署一组中继装置,确保移动中通讯不中断。
就在这时,医疗舱的监测屏闪了一下。
一名队员的心率曲线突然出现短暂同步波动,持续时间0.8秒,与陈明死亡前最后的心跳节律完全一致。
我盯着屏幕,手指停在回放键上。
苏晴走过来,站在我旁边,声音压得很低:“刚才那一瞬……像是某种指令扫过。”
我没有回答。
窗外,风沙拍打着车体,远处的地平线模糊成一片灰黄。车队静静停驻,像一群等待命令的机械兽。
广播系统忽然自动跳频,发出一段极短的高频脉冲。
监测屏上,另一个成员的脑波图谱出现微小锯齿状突起。
苏晴伸手去调校参数。
我的手比她更快,按住了她的手腕。
她的指尖还悬在旋钮上方,眼神慢慢聚焦在屏幕上——那条锯齿波,正以十二秒为周期,缓慢爬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