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下已经有三人低头晃了起来。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缓缓松开手,孩子滑到地上都没察觉。
我启动零域准备强制中断,却发现精神力响应迟滞。连续两天高强度使用能力,加上右手指骨损伤,现在连最基础的屏障都难以成型。
歌声仍在继续:“门不开,窗不响,谁在墙里轻轻唱?你听不见,你看不见,他们就在你床上。”
空气变了。
不是气味,也不是温度,而是某种细微的流动感。像是有东西正随着通风管道扩散。我猛地抬头看向北侧排气口——那里装的是新一批过滤模块,昨天才完成对接。
“关阀!”我冲着通讯器吼。
没有回应。值班员靠在墙边,眼睛半睁,嘴角流出口水。
整个广场的人几乎都在摇晃。只有老周不在现场,他在外围巡逻。
我咬破舌尖,血腥味让我清醒两秒。零域残余的能量被逼出最后一丝,形成薄层护罩裹住头部。身体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像是颅骨被硬撬开。
就在这瞬间,我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常信号——非生物源,带有编码节律,每隔十二秒重复一次。这不是自然产物,是人工释放的致幻剂,通过通风系统输送。
歌声戛然而止。
李妍静静站着,脸上没有表情。她看了我一眼,转身走下台,步伐平稳,没有一丝恍惚。
我撑着膝盖跪在地上,视线模糊。领域界面在脑海中闪烁,住宅区三维模型浮现出来。我手动标记北翼通风井位置,发现其中一段管道内壁嵌着一块非标准构件,材质不属于任何已知建材清单。
那是灰点的东西。
意识开始下沉。眼前出现画面:一片荒原,天空裂开,我站在一座燃烧的城市中央,脚下是无数具尸体,他们都穿着庇护所的制服。其中一个抬起头,是我自己,嘴唇开合说着什么。
我没听清。
但我醒了过来。
睁开眼时,我已经靠在监控台边。右手沉得像灌了铅,太阳穴一阵阵抽搐,一滴液体顺着脸颊滑下,落在控制台上,泛着微蓝。
主屏幕显示结界能量波动值上升百分之十八,表面出现细密裂纹,正在缓慢扩散。
小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