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次才成功。”她忽然说,“第一次失败的时候,空间撕裂,支架没成型,反噬波把你的心跳打乱了。我必须再试一次,不然你就没了。”
我看着她处理伤口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不该这样。”她抬头看我,“我们都指望你活着,不是看你把自己烧光。”
我没有反驳。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。但我也知道,如果我不这么做,死的就不止是我一个。
她包好手,站起来准备离开。
“东墙的事,王强会处理。”她说,“你只需要活着。”
门关上前,我低声问:“多久?”
她停下。
“我还能撑多久?”
她回头看了我一眼,“如果你不再用零域,好好恢复,也许一个月。如果继续透支……下一次发作,可能十分钟都撑不住。”
她走出去,门轻轻合上。
我躺在那里,盯着天花板。药效慢慢上来,疼痛减轻了,但身体依旧空荡,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抬起没输液的那只手,指尖轻轻碰了下胸口。皮肤冰冷,硬得像石板,蓝白色的纹路在皮下若隐若现。
我闭上眼,强迫自己入睡。
两小时后必须醒来。
还有很多事没做完。
外面雨声小了,焊接的火花还在一闪一闪,透过窗帘投在墙上,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。
苏晴站在走廊尽头的洗手池前,低头看着水龙头流出的锈色液体。她左手又开始渗血,纱布吸饱了,滴滴答答落在池底。
她没拧紧水龙头,只是站着,直到一滴血落进水流,瞬间被冲散。
窗外,东墙的封板还在加固,金属撞击声断断续续。
她抬起手,看着掌心的伤口,轻轻握了一下。
然后转身,朝医疗站走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