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老一步踏出，天地间的气机瞬间为之一滞。

那股自天穹裂痕中倾泻而下，足以割裂圣人神魂的无尽剑威，在触及他身前三尺之地时，竟如春雪遇骄阳，无声无息地消融殆尽。

他那干瘦的身影，此刻却仿佛化作了一座不可逾越的神山，挡在了凌瑶身前，将所有的剑意，尽数隔绝。

没有言语。

但这个动作，已是对天穹之上那位圣界杀神，最强硬的回应！

古战场上，死寂的气氛被瞬间引爆！

所有修士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，心脏狂跳，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。

“打起来！真的要打起来了！”

“一位是葬土大长老，一位是凶名震慑万古的圣界杀神！这等场面，万年难遇！”

这两位站在各自领域之巅的无上存在，真的要为了一个少女，在此地开战！

天穹裂痕中，剑主无涯那双冰冷的眸子，微微眯起。

一道足以冻结神魂的寒芒，自他眼中迸射而出，直刺大长老。

“古苍。”

剑主无涯开口了，他直呼大长老的真名，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。

“你，当真要为了一个女娃，与本座为敌？”

大长老眼皮都未曾抬一下，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。

“剑无涯，是你擅闯我葬土，剑指我之贵客。”

“为敌者，是你。”

他一句话，便将所有的话头，轻描淡写地堵了回去。

言下之意，这里是我的地盘，是你来找茬，不是我与你为敌。

他顿了顿，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。

“你传人神魂被污，另有真凶。你若执意在此地动手，只会让亲者痛，仇者快，于事无补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剑主无涯闻言，竟仰天长笑。

那笑声，充满了无尽的霸道，化作实质的剑气音波，震得整个古战场都在嗡鸣作响，无数修士在这笑声中七窍流血，神魂欲裂！

“亲者痛？仇者快？”

笑声戛然而止，剑主无涯的眼神，变得森然无比。

“本座的道，便是剑！本座的理，便是手中之剑！”

“我天剑神域的传人，死在了此地！若本座就此退去，不做计较，从今往后，圣界何人还敬我天剑神域？岂不是任何阿猫阿狗，都敢来欺凌我门下弟子！”

“这个先例，本座，开不得！”

他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
这，就是剑主无涯！

他要的不是真相，而是天剑神域至高无上的威严！

大长老古苍沉默了。

他明白，和剑无涯这种人，是讲不通道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