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一晚五个铜板,马料另算两个铜板。”
妮诺从钱袋里数出七枚铜币,放在店主摊开的手掌上。店主掂量了一下,点点头,侧身让开:“房间在楼上左手第一间,马牵到后面棚子里就行,里面有干草和水桶。”
房间极其简陋,只有一张硬板床、一张歪腿的木桌和一个破旧的木盆。但还算干净。妮诺并不在意这些,她将行囊放在床头,下楼给马喂了水添了草料,然后回到房间,吃了些自带的干粮,便和衣躺下休息。窗外传来村民们的低声交谈和犬吠声,但她很快便沉入了浅眠。对她而言,这已是足够舒适的休憩环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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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妮诺便起身收拾行装。她没有在村里多做停留,补充了些清水,便再次骑马上路,继续向着南方边境的方向行进。
离开村落,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更加荒野。官道变得狭窄且维护不善,两侧是茂密的森林和起伏的丘陵,人烟愈发稀少。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和湿土的浓郁气息,偶尔能听到林深处传来的、不知名鸟类的奇异鸣叫和小型魔物窸窣活动的声音。
这一日的行程依旧平静,只遇到了几只低阶的史莱姆和怯生生的森林小精怪。它们甚至不敢靠近,只是远远地窥探一下,便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。妮诺也懒得理会它们,只是策马快速通过。
黄昏时分,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橘红与紫罗兰色。妮诺在一片林间空地勒住了马。这里地势平坦,靠近一条清澈的溪流,是个适合扎营的好地方。
她利落地翻身下马,卸下马鞍,让疲惫的坐骑在溪边饮水吃草。她自己则找了一块表面平坦的大石头坐下,从行囊中取出硬邦邦的黑麦面包和肉干,就着清水,沉默地吃完了简单的晚餐。
吃完东西,她没有立刻休息。夜色渐浓,林间变得寂静,只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虫鸣。
她拔出一直悬挂在腰间的“蜕锋”长剑。
长剑在渐暗的天光下呈现出一种内敛而深沉的暗金色泽,剑身上那些蓝色的神秘纹路仿佛在呼吸般微微流动。护手中央那枚独角仙印记,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,也散发着淡淡的、恒定的微光。
妮诺拿出一块柔软的绒布,开始仔细地、一寸一寸地擦拭剑身。动作轻柔而专注,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。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布料传递到指尖,带来一种奇异而安心的熟悉感。
她的目光落在剑柄的独角仙印记上,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。
这柄剑…它的来历太过诡异。那个全身覆盖着的流线型铠甲的“神秘装甲人”…他为何要将那个奇特的“独角仙装置”交给自己?他到底是谁?与自己,与这独角仙,又有何关联?
而之后,在阿斯拉王都审判厅那场与列妲·莉亚的生死之战中,这独角仙装置又与破碎的螺旋剑、腰带碎片发生了难以理解的融合异变,最终化为了手中这柄仿佛拥有生命般的奇异长剑“蜕锋”。
这绝非偶然。
这柄剑仿佛与她自身的魔力有着某种深层次的共鸣,运用起来如臂指使,甚至能隐隐增幅她的魔斗气和魔术效果。它坚硬无比,锋锐难当,却又带着一种…难以言喻的“活性”。
它到底是什么?那个装甲人交付独角仙装置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?这一切的背后,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、她至今无法窥其全貌的谜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