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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知行不再看她,靠着窗户——他还得和宋绥统一一份说辞才行——
……
诶,那千金刚刚还说过什么来着……
……还请拜托不要让这只龙娘为难——
额。
……
何知行突然有些类似于顿悟的发现,虽然他和主驾驶的这位女孩力量相去甚远,但主导这段关系的却是自己——
这只龙娘反倒是劣势的那一方,她像是一个沉默的小女孩,小心翼翼地把控着尺度,一步步跳着格子,在进攻的同时感受着反馈,只要有一点触碰到底线的行为都会敏感地退让,不断试探——凭着几百岁的直觉, 动作很稚嫩也很质朴。
老树开花,占有欲强,极度理性——这几个标签在她的身上太沉重了,常人根本无法权衡,这只龙娘也只能堪堪重负,像永远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把几个看似与这长生种毫不搭边的词侵染起来——内向,内耗,敏感——
所以说,如果自己移情别恋会怎么样,何知行不敢想——不过不是自己的下场,而是她——
子肥泉是劣势的,她完全无可奈何,内心不会允许自己强制干预,理性甚至让其会走向毁灭的漩涡——就和两人第一次吃饭时说的那样,回到国内的某一天尘归尘土归土。
小女孩踩到了格子外摔在地上,并不会哭闹打滚祈求再次上场的资格,只会默默拍拍身上的灰尘,跺跺脚,抬头看一眼,独自走回家去迎接家长的责骂与鞭打。
……
移情别恋……
何知行苦笑了一下,自己在大学时圈子属于非常小的那一类人,也是最封建的那一类人————
荷尔蒙一次又一次对不同对象的潮起潮落,和在黄色网站里一次又一次选不同资料来自我安慰有什么区别——那性的再次高峰和心的再次萌动岂不是应该同频地一概而论。
……
……
落雨了,子肥泉打开雨刷器,一摆一摆像是理线的双手,把玻璃上的大江大河分流归流,开道入海。
她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。
“怎么感觉你还在纠结。”
“——没有。”
何知行摇摇头。
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有意,自己比谁都清楚,也更早察觉到——
只是心里并非玩味与捉弄的兴趣,而是充满着怜惜与不舍,又带着些珍视和欣慰,看来这只龙娘说得不错,果然是两情相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