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来到这边的。”

“帝国覆灭时我的家族被清算,有人想把我们全部都接过来,大家长拒绝了。

不过那时我对海外的世界很感兴趣,偷偷找到一个神父,他准备坐船回这。

他接受了我,让我住在一间修道院内,把我当女儿养。”

何知行刚想问现在那个神父怎么样了,突然意识到那是一百年前的人。

“那现在还感不感兴趣?”

子肥泉苦笑着摇摇头。

“话说——你回去后真的要自杀?”

“还记着呢?”

女孩诧异地说。

“就这么关心我的死活?”

何知行耸耸肩。

“我都说了我们是同胞,你知道现在还滞留在这里的华夏人有多么少——问一句是理所应当的吧。”

他关掉电脑,使了好几次才从满园春色那里退出来,两人回到楼下。

迪维娜还在那里吧咂嘴回味着茶味,揭开茶壶的盖子闻了又闻,最后捻出一片茶叶放进嘴里嚼个不停。

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“何知行。”

她见到两人下来,叫道,惹得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向这位小萝莉。

“这茶叶真的是天竺的?”

啊这——

怎么回答?

明明是子肥泉要求他这样讲的。

何知行看着身旁的女孩,后者也笑着看他,眯眼期待答复。

还是先试探一下。

“你尝出什么味了?”

他问。

“这是盎格鲁人的茶叶,在我们那喂马的——不。”

迪维娜说。

“我养的那匹布列塔尼马吃了这料草,第二天都走不动道。”

情绪管理的前提是她想管理,面前的迪维娜显然不想,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对茶的不满。

那很坏了。

“真是阿萨姆?”

“真是?”

何知行点点头,迪维娜笑了,没再说什么。

她可能猜到前因后果,瞪了子肥泉一眼,转着眼珠寻思怎么复仇。

已经是傍晚,夕阳把议会大厦的几根巨柱投影进大厅里,两个老不死的刚好在阴影里,何知行则被照得睁不开眼。

该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