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咬金略一摇头，神色间带着几分恭敬与无奈，缓声说道：

“楚王殿下，末将岂敢冒犯，只是——不论如何，此人终究是裴丞相的儿子。

若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取他性命，不仅有损您高贵的名声，也难以向陛下交代啊！”

李元狰闻言，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光芒。

他将手中长刀缓缓放下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：

“名声？交代？程将军，你是忘了吧，在这大唐境内，谁还能让我交代什么？

今日可是这位少爷先挑衅于我。他说什么来着？‘生死不论’，这可是他说的啊！”

程咬金心中微颤，暗道这裴丞相的儿子竟有如此胆量，居然敢对堂堂楚王动手。

要知道，这位楚王殿下不仅身份尊贵，

更是陛下与皇后最宠爱的皇子，地位在整个大唐堪称举足轻重。

裴丞相这回恐怕在劫难逃。

然而，程咬金却深知，此事绝不能任由局势恶化。

若这位少爷真死在自己眼前，楚王自是无人敢奈何，

可若堂堂裴丞相若迁怒于自己，那可不是一桩小事。

毕竟，他如今不过是个城防营的小小将领，无力承受如此重责。

程咬金思忖片刻，郑重说道：“殿下，国有国法，他的过错自当由唐法裁决。

若私下行事，恐招不必要的纷争，还请三思！”

李元狰目光深邃，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程咬金，忽然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
他心中暗道，果然是程咬金，此人不仅才智过人，生存之道更是炉火纯青。

这驱邪避祸的本领，在整个大唐也是首屈一指。

他甚至有些欣赏起程咬金来，觉得此人性格颇合自己的胃口。

李元狰权衡片刻，心底已然决定，虽不愿轻易放过对方，

却也不想因一时意气牵累程咬金。

他缓缓收起手中的刀，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那个正浑身颤抖的富家少爷，

语气中透着几分讥讽，说道：“这位少爷，做纨绔可不是这么个做法。

虽然仗势欺人确实是纨绔该具备的一项本领，但也得讲究点脑子和分寸。

你看，本王也是个纨绔，日子过得舒坦自在，却从来没人敢对我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