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，呼吸变得急促。他下意识地看向艾利克斯，对方也正盯着电视屏幕，眼神里充满了更深一层的恐惧和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绝望。克莱尔捂住了嘴，身体微微发抖。

艾利克斯依旧眼神空洞地看着电视画面，但那眼神里只有一种麻木的、对更多死亡的接受，仿佛这只是今天灾难的又一个注脚，与他无关。他甚至微微偏过头，避开了那些过于惨烈的镜头。

克莱尔眉头紧锁，脸上是深深的悲伤，她低声对旁边的比利说：“又一个悲剧……今天到底怎么了？” 她的恐惧似乎更多是针对那架飞机和自身的处境，而非这起看似“普通”的惨烈车祸。

为什么？

司辰的心跳如擂鼓，一个冰冷而惊悚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：难道艾利克斯在预言中，根本就没“看到”他们这些轮回者？

难道他们自以为应该在那架死亡航班上的认知……从一开始就是错的？死神名单的初始目标，真的只有眼前这六个主角？

而他们这些“候补”乘客，只是被主神强行塞进名单，或者……根本就是另一份独立的名单？

这个想法让司辰瞬间如坠冰窟。

他看着身边这些对车祸新闻反应“平淡”的主角们，看着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，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和他们之间，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、却深不见底的鸿沟。

警局的灯光惨白地照在每个人脸上，空气中多种气味混合的味道夹杂着一种更深沉的、名为“错位”的寒意。死神的游戏，规则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复杂。

警局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司辰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，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——那是他在候机厅醒来时就在口袋里的登机牌。

他把它掏出来，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上面清晰的印刷字体：目的地：PEK……

他紧紧攥着它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，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