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丫头,咱们是什么人?不过是浮萍般的命。修仙?那是九天之上的云霞,是戏文里才有的飘渺事。你何曾听过,勾栏瓦舍里的女子,能修成那云端的神仙?”
话语里是根深蒂固的阶层壁垒和对宿命的认命。
春梅却笑了。
那笑容绽放在暮色里,如初春第一朵挣脱冰雪的花,带着惊心动魄的明媚与释然。
她没有言语,只是缓缓摊开了紧握的手心。
掌心,静静地躺着一枚果子。
它并非凡品,通体流转着温润而内敛的光晕,仿佛将一缕晨曦或月光凝练其中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蓬勃生机。
正是秦明留下的神力果。
“他说……”
春梅的声音轻柔得像叹息,目光却穿透了窗棂,望向无尽的远方。
“他说这果子可许我身无百病,长命百岁。”
“愿我往后余生,皆是平平凡凡的好光景,能够有个好归宿,愿我福寿绵长,有缘再见……”
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流转着微光的果子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、仿佛能撼动山岳的力量。
“可我不愿!”
声音依旧轻柔,却带着一种足以劈开命运迷雾的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