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沮丧地咂咂嘴,心里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“好吧,明白了。看来想弄个合法的‘大号行李箱’,还得先混个编制或者加入个门派才行?”
这感觉,就像想买辆性能车,结果发现需要特殊牌照一样憋屈。
赵龙见他理解,也松了口气。
如果秦明张口朝他要,他还真不好拒绝。
“秦道友实力超群,若真想为朝廷效力,或加入名门大派,获得储物袋的资格并非难事。只是需要些程序和时日罢了。”
他顿了顿,指着矿坑下方,“秦道友且在此稍候,赵某需去库房查验今日开采的矿石数目,交割公务。失陪片刻。”
“赵城主请便。”
秦明点头。
赵龙带着几名亲,向着深处一座依山而建、如同堡垒般的巨大石质建筑走去。
秦明则独自留在了矿坑边缘的岩石平台上。
没了赵龙在身边,没了那些敬畏的目光,他终于可以更“自由”地观察下方那如同炼狱般宏大而残酷的景象。
刚才在高处俯瞰,只觉得人如蚁群,热火朝天。
此刻静下心来,将远超常人的目力聚焦到那些渺小的个体身上,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感瞬间攫住了他。
烈日当空,毫无遮挡地炙烤着巨大的矿坑。
空气在高温下扭曲,弥漫着汗臭、尘土和一种铁锈混合着血腥的怪异气味。
那些搬运矿石的民夫,大多赤着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痕的上身,皮肤被晒成深沉的古铜色。
汗水像小溪一样在沾满黑灰的脊背上流淌,留下道道泥泞的沟壑。
他们佝偻着背,巨大的藤条背篓里装满了沉重的黑色矿石,压得他们脖颈青筋暴起。
每一步都踩在陡峭崎岖的矿道上,脚趾死死抠着地面,小腿肌肉绷得像岩石,身体摇摇晃晃,仿佛随时会栽倒。
秦明的眼睛看得分明。
这些人的气血……亏空得厉害!
许多人的体内,生机如同风中残烛,微弱得几乎随时会熄灭。
那是长期超负荷劳作、营养不良,加上暗伤积累到极限的表现。
他们的眼神浑浊,没有光彩,只剩下麻木的疲惫和对监工手中皮鞭的本能恐惧。
他甚至能看到,一些矿道低洼处,泥土呈现出一种被反复冲刷渗透的暗红色。
那不是矿石的颜色,那是早已浸入大地深处、日积月累的……干涸血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