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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元璋指尖划过奏折,墨汁沾上龙纹护指。他忽然爆发出裂帛般的冷笑:“李默!你去年弹劾户部尚书‘贪墨军粮’,结果粮仓老鼠叼出你李家的地契;前年参边将‘通敌’,却查到你私卖军械给北元!”
御座轰然震响。帝王将染血的宫人齿骨掷在奏折上:“凌云救活了朕的皇后!你却拿死人骨头构陷活人——这奏折,可是蘸着李智的脑浆写的?”
满殿死寂。李默瘫跪如烂泥,奏折散落处,墨汁在金砖蜿蜒成“冤”字。
“传李智!”朱元璋的咆哮震落梁间积尘。
李智踉跄入殿,额角还淌着血——五更天被锦衣卫从扬州押解回京。
“你弟收陈弘德三千两银子时,可曾说过是为凌云行贿?”
“回陛下!”李智磕头如捣蒜,“是刘院使!他说凌大人查陈商号劣药,要我弟弟顶罪……”他猛然扯开官袍,胸口烙着焦黑的“默”字,“刘院使用烙铁逼我画押!”
殿内响起倒吸寒气的声音。刘院使脸色惨白如纸,冠冕歪斜欲坠。
“好个铁证如山!”朱元璋拔出腰间佩剑,寒光劈开晨雾,“李默!你可知罪?”
御史瘫软在地,屎尿齐流。剑锋挑起他下颌:“凌云在太医院立《新医十戒》,第一条便是‘凡构陷同僚者,斩立决’——但朕准你多活三日。”
剑锋一转,削落李默半幅朝服。露出背后刺青:一只衔着银票的蝎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