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道圣旨,不对劲啊!”
“废话!怎么能对劲!” 朱宸濠怒吼道。
“朱厚照那个小崽子,是不是察觉什么了?故意让本王自断臂膀!”
卢孔章也急道。
“王爷,三个月剿灭水匪,根本不可能!那些水匪都是咱们的人,要是真灭了,咱们的粮草运输线就断了;要是不灭,三个月后,孙燧被革职,咱们宁王府也得遭殃,甚至京营还要南下平叛!”
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,都乱了分寸。
这道圣旨,简直是把宁王逼到了绝路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谋士李士实突然开口,声音沉稳。
“王爷,诸位稍安勿躁!这不是陛下察觉了咱们的图谋,而是一道借刀杀人的毒计!”
朱宸濠一愣,连忙道。
“李先生,此话怎讲?”
李士实躬身道。
“王爷想想,鄱阳湖水匪虽名义上是盗匪,但这些年从未劫掠宁王府的商队,甚至还暗中护送,朝廷不可能一无所知。”
“陛下让您协同孙燧剿匪,明面上是信任您,实则是逼您表态 —— 要么亲手灭了水匪,失去粮草和兵器运输线;要么剿匪不力,给朝廷动兵的借口,京营整肃军备的旨意,就是断您的后路啊!”
“更狠的是,传旨太监还留在南昌,就是为了监视您的一举一动,只要您有丝毫懈怠,他就会立刻向陛下禀报!”
朱宸濠听完,后背惊出一身冷汗,咬牙道。
“好一个朱厚照!好一道毒计!那李先生,咱们现在该怎么办?总不能真的去灭了水匪吧?”
李士实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沉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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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灭是不能灭,但也不能让朝廷抓住把柄。王爷,咱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,借水匪的手,再做一件大事!”
“哦?什么大事?” 朱宸濠连忙追问。
“让水匪‘转移’!” 李士实道。
“咱们暗中传令给水匪头目陈九,让他带着所有水匪,借着朝廷剿匪的由头,渡过鄱阳湖,进入湖广地界,大肆劫掠!”
“湖广是鱼米之乡,百姓富庶,水匪劫掠一番,既能补充粮草,又能制造大量难民;到时候王爷再以‘安抚难民’的名义,派人去湖广,将那些失去家园的难民收编,扩充咱们的私兵!”
“至于江西这边,咱们就和孙燧做做样子 —— 派些王府护卫,跟着孙燧的官军去鄱阳湖转几圈,放几炮,杀几个无关紧要的小毛贼,就说水匪‘势大逃遁’,孙燧是文官,不懂军事,定然看不出破绽!”
“这样一来,咱们既保住了水匪的有生力量,又扩充了兵力,还能把祸水引到湖广,让朝廷手忙脚乱,无暇顾及江西的事情,岂不是一举三得?”
朱宸濠眼睛越睁越大,拍着大腿道。
“好!好一个借刀杀人、移花接木!李先生果然妙计!”
他立刻转身对着卢孔章道。
“卢千户,你立刻乔装成渔民,去鄱阳湖湖心岛,找到陈九,把本王的命令告诉他 —— 三天内,带着所有兄弟和物资,渡湖去湖广,记住,劫掠的时候要‘狠’,但要留下活口,让难民知道,是朝廷剿匪不力,才让他们流离失所!”
“另外,让他留下几个老弱病残,等咱们和孙燧‘剿匪’的时候,正好用来‘交差’!”
卢孔章躬身道。
“末将遵令!保证办妥!”
转身快步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