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拿起案上的罪状册。
指尖划过 “周寿虚报赈灾粮” 的条目,纸张被蹭得沙沙响。
他抬眼看向刘瑾。
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明天朕要开大朝会。”
刘瑾愣了一下。
随即眼睛亮得像燃着的炭火。
连忙躬身:“陛下英明!大朝会上当庭揭发,定能让满朝文武都看看外戚的嘴脸!”
朱厚照嘴角勾起冷笑。
将罪状册扔在案上。
“这些罪证,你当庭说出来,能保证句句属实?”
刘瑾 “噗通” 跪倒在地。
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,声响震得暖阁都颤了颤。
“奴才保证!若有一条虚假,任凭陛下砍了奴才的脑袋!”
他抬起头。
脸上沾着灰尘,眼神却格外坚定。
“所有证词都有人证画押,地契有丈量记录,旧案有顺天府公章,周寿送礼的账簿连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,绝无半分虚言!”
朱厚照靠回龙椅。
手指叩了叩案边。
“好!朕要的就是你这股底气。”
他顿了顿。
声音里带着赞许。
“二十天查齐这么多罪状,没辜负朕对你的栽培,也没辜负东厂的牌子。”
刘瑾连忙磕头谢恩。
“奴才不敢居功!都是陛下领导有方,东厂的番子们也敢拼命!”
朱厚照摆了摆手。
“起来吧,回去再把罪状顺一遍,别明天朝堂上漏了关键的,丢了朕的脸。”
刘瑾连忙爬起来。
拍了拍袍角的灰。
“奴才遵旨!这就回去再过三遍,保证连一个字都错不了!”
他又躬身行了个大礼。
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暖阁。
青袍下摆扫过门槛时,还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案上的罪状册,嘴角藏不住笑意。
暖阁里只剩下朱厚照和张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