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刘大夏的尚书值房门口,敲了敲门。
里面却没有回应。
只有一个小吏探出头来,小声道:“王侍郎,您还是别敲了,刘尚书最近开始就关着门,不见任何人,也不批公文,说是‘身体不适’。”
“身体不适?”
王守仁皱起眉。
“那积压的边军补给公文怎么办?大同那边还等着批复发粮呢!”
小吏叹了口气:“没办法,刘尚书说‘要等陛下消气’,不然就不办公,我们也不敢催,只能把公文堆在门口。”
王守仁看向值房门口,果然堆着十几份公文,上面都落了薄雪,显然已经放了好几天。
他心里瞬间明白了。
刘大夏这是在摆烂,想用“不办公”来要挟陛下,逼陛下收回让他交出航海图的命令。
他没有懊恼,反而觉得可笑。
身为兵部尚书,竟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推卸责任,置边军将士的死活于不顾,难怪陛下要让他来整顿兵部。
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王守仁对小吏说。
转身回到自己的案前,心里有了主意。
既然刘大夏摆烂,文官不配合,那他就自己查,先把兵部的运行规律摸透,再一步步动手整顿。
接下来的一天,王守仁没再理会那些文官的冷嘲热讽,也没再去敲刘大夏的门。
只是埋着头翻阅兵部的旧档案。
从“边军编制”到“武器采购”,从“粮饷调度”到“武将考核”,但凡能找到的资料,他都一一翻看,记了满满三本笔记。
有文官见他“自讨苦吃”,忍不住嘲讽:“还真以为自己能整顿兵部?别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栽的都不知道。”
王守仁只当没听见,依旧专注地查资料。
他知道,只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和规律,才能对症下药,彻底清理兵部的积弊。
而此时的坤宁宫暖阁里,张永正拿着东厂的密报,小声向朱厚照汇报:“陛下,王守仁昨天到兵部上任,那些文官都不配合他,还冷嘲热讽。”
“刘大夏更是闭门不出,连公文都不批,说是‘身体不适’,其实就是在摆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