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尚书。” 朱厚照压着怒气,尽量让语气平静,“你说派官军去,要是官军一到,灾民更慌了,闹出更大的乱子怎么办?”
“要是杀了为首的,灾民恨上朝廷,转头投靠了鞑靼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刘大夏被问得一愣,随即梗着脖子道:“陛下多虑了!灾民不过是些愚夫,见了官军的刀枪,听了为首者的惨叫,只会害怕,哪敢再闹?”
“至于投靠鞑靼,更是无稽之谈 —— 他们是大明的百姓,怎会叛逃?老臣觉得,还是得快刀斩乱麻,不能给刁民留念想!”
朱厚照闭了闭眼,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。
他总算明白了,历史上自己为什么放着皇帝不当,非要化名 “朱寿” 去边关 —— 跟这些老腐儒议论军事、政事,简直是对牛弹琴!
他们眼里只有 “规矩”“威严”,根本看不到百姓的难处,也想不到局势的复杂,这样下去,大明不亡才怪!
“行了,朕知道了。” 朱厚照摆了摆手,语气里满是失望,“刘尚书年纪大了,先回府休息吧,保定府的事,朕自有安排。”
刘大夏还想说什么,见朱厚照脸色不对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敢再开口,只能躬身道:“老臣遵旨。”
他退着往外走,心里还纳闷 —— 陛下怎么回事?镇压刁民不是最稳妥的法子吗?难道还想对刁民施恩?真是年轻不懂事。
看着刘大夏颤巍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朱厚照猛地踹了脚旁边的圆凳,凳子 “哐当” 一声翻倒在地。
“一群废物!” 他低骂了一句,胸口起伏着 —— 关键时刻,竟没一个能拿出靠谱办法的!
张永连忙上前扶起凳子,小声劝道:“皇爷息怒,气坏了身子不值当。”
朱厚照深吸几口气,慢慢压下火气,目光忽然亮了 —— 他怎么忘了一个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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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永。” 他转身抓住张永的胳膊,语速飞快,“去京营,把王守仁给朕带来!”
张永愣了一下:“王守仁?就是两个月前从翰林院调去京营练兵的那个王主事?”
“对,就是他!” 朱厚照点头,眼里带着笃定,“朕让他去京营,可不是让他混日子的,这两个月他在京营操练得怎么样,正好借这事看看。”
张永还是没反应过来:“陛下,王守仁是文官出身,虽去了京营,可也只练了两个月兵,灾民闹事的事,他能行吗?”
“你不懂。” 朱厚照笑了笑,语气里带着自信,“王守仁和刘大夏不一样,他是文武两开花 —— 论文,他是翰林出身,懂民情懂章程;论武,他懂兵法懂人心,比那些只会喊‘镇压’的老腐儒强百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