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民们手里的馒头都掉在了地上,他们虽然不懂什么是 “顺天府尹”,却知道 “陛下” 是天,也跟着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,整个街角,只剩下一片磕头的 “咚咚” 声。
朱厚照摆了摆手,语气平淡:“都起来吧。”
百姓们和那读书人迟疑着起身,依旧低着头,不敢看他。
只有周奎还跪在地上,浑身发抖,心里把赵虎等人骂了个遍 —— 你们倒是早说啊!早知道是陛下,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挣扎!
朱厚照的目光落在周奎身上,特意加了句:“周府尹,你就别起来了。”
周奎的身子又是一僵,额头的冷汗 “唰” 地就下来了 —— 陛下不让起,这是要算账啊!可他到底犯了什么错?
朱厚照缓缓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:“周奎,朕问你。”
“你是朕的臣子,还是那姓张的御史的臣子?”
周奎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,瞬间明白了 —— 陛下是为张御史的事来的!
他连忙磕头:“臣…… 臣自然是陛下的臣子!臣此生唯陛下马首是瞻,绝无二心!”
“哦?” 朱厚照挑眉,“那朕刚才怎么听说,你治下的衙役,拿着张御史的‘令’,在这天子脚下,随意打骂流民?”
“你这顺天府尹,不管百姓死活,倒先顾着给张御史做人情 —— 这就是你说的‘唯朕马首是瞻’?”
周奎的脸皱成了苦瓜,连忙解释:“陛下恕罪!臣…… 臣只是和张御史有些人情来往,他说这地界是他的外宅所在,让臣多照看些,臣…… 臣没想到衙役们会如此放肆!”
“人情来往?” 朱厚照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,带着刺骨的杀意,“朕的子民,就是拿来给你们做人情的?”
“那些流民,在你眼里,就只是碍了张御史眼的‘东西’,可以随意打骂驱赶?”
周奎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磕头:“臣不敢!臣知错了!臣这就把那些衙役抓起来,严加惩处!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
“惩处?” 朱厚照冷笑一声,对赵虎道,“把刚才那几个衙役带过来。”
赵虎应声,很快就带着四个被绑住的衙役走了过来。
那几个衙役早就被吓得没了魂,刚才听见 “陛下” 两个字,更是差点尿裤子,此刻被推到周奎面前,连哭都不敢哭。
周奎看着这四个衙役,气得浑身发抖 —— 就是这几个蠢货,把他害到了这步田地!
朱厚照指了指衙役,对周奎道:“你不是要惩处吗?朕今天就让你看看,什么叫惩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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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赵虎使了个眼色。
赵虎会意,抽出腰间的弯刀,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
周奎心里一紧,连忙道:“陛下!不可啊!他们虽有错,却罪不至死……”
朱厚照没理他,只是淡淡开口:“动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