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我的话。”
徐光祚深吸一口气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府里所有在京营当差的,从今天起,老实听王守仁的调遣,谁敢耍花样,立刻从族谱里除名,永不相认!”
“儿子这就去办!”
徐延德如蒙大赦,转身就往外跑。
徐光祚望着儿子的背影,重重叹了口气。
他纵横官场几十年,还是头一次被一个文官逼到这份上。
可陛下那句“格杀不论”,像悬在头顶的利剑,由不得他不低头。
与此同时,英国公府的气氛比定国公府还要凝重。
张仑跪在书房中央,不停地磕头。
面前的地砖,被他的额头磕出了红印。
“父亲,儿子无能,没能拦住杭总兵……”
英国公张懋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。
紫檀木珠子被他捏得发白。
“那个王守仁,真有这么大的脸面?”
“不是脸面的事。”
张仑抬起头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陛下是铁了心要整肃京营,还说……还说若有不从,上至国公都能格杀不论!父亲,咱们可不能拿整个国公府的前程赌气啊!”
张懋的手猛地停住,佛珠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滚得满地都是。
他征战沙场多年,什么阵仗没见过。
可“格杀国公”这四个字,还是让他心头一寒。
“那个赵总兵,不是说跟你沾点亲吗?”
张懋忽然问道,语气冰冷。
张仑心里一紧。
“是……是远房表亲,平时没什么往来……”
“马上去祠堂!”
张懋猛地站起来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写断绝关系的文书,盖上族印,送到京营去!告诉所有人,英国公府跟他赵某某,再无半点瓜葛!”
张仑愣了一下。
“父亲,这样会不会太……”
“太什么?”
张懋瞪着他。
“等王守仁拿着尚方宝剑找上门,说他是英国公府的亲戚,到时候咱们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!”
“快去!现在就去!”
张仑不敢再劝,连忙爬起来往祠堂跑。
他知道,父亲这是要断臂求生,用一个赵总兵,换整个国公府的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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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两封断绝关系的文书就送到了京营。
王守仁看着案上的文书,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他要的不是断绝关系,是让这些勋贵明白,陛下的决心,谁也动摇不了。
“沈将军。”
王守仁将文书推给他。
“把这两份文书贴到营门口,让所有人都看看。”
沈希仪接过文书,大步流星地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