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截焦黑木芯躺在阿骨打怀里,表面还在微微发烫,像是刚从炉子里扒出来的炭。
我盯着它,手指在断剑柄上轻轻敲了三下。不是紧张,是节奏。系统最近特别安静,安静得有点反常。
阿骨打缩了缩脖子:“昭哥……它该不会要爆炸吧?”
“炸不了。”我抬脚踢开一块碎石,“真想炸早炸了,哪还等你抱这么久。”
话音刚落,空气突然一沉。
不是风停了,也不是温度变了,而是那种——有人在背后盯着你看,还偏偏不让你回头确认的感觉。
紧接着,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轻飘飘的,像春风拂面:
“楚兄,三日后,妖王降世。”
我挑眉:“大点声!听不见!”
那声音顿了一下,又响起来,依旧温润如玉:“届时天地异变,万妖朝拜。你若识相,便自行了断,免得沦为祭品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掏出耳朵里的一小团灰:“刚才有灰进耳朵,你说啥?再说一遍?”
阿骨打差点笑出声,赶紧捂住嘴。
“三日后。”那声音重复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,“帝都地脉将裂,妖气冲天。你逃不掉的。”
我歪头看向空地中央,懒洋洋道:“萧景珩,你躲在哪儿念台词呢?剧组没给你盒饭是不是?穿白衣就了不起啊,还搞全息广播?”
空气静了一瞬。
然后,破风声骤起!
一道白影从斜上方疾射而来,速度快得只留下残痕。我眼角都没动,左手一抬,两根手指稳稳夹住那飞来的物件。
是一把玉骨折扇。
扇面绘着兰花,笔触清雅,看着就像哪家书院公子用来题诗的玩意儿。可我知道,这种人最恶心——表面写的是“君子如兰”,背地里藏的是“见血封喉”。
我抖了抖扇子,哗啦一声展开。
正面依旧是兰花,背面却多了几行字,墨迹鲜红,像是用血调过的:
【三日倒计时】
【第一夜:血月升】
【第二夜:门将开】
【第三夜:请赴死】
底下还画了个笑脸,嘴角咧到耳根,跟谢无赦发病时的表情有一拼。
系统弹幕瞬间刷屏:【装逼式通牒!伪君子浓度超标!疯批值+200!】【回怼他!让他知道什么叫社死现场!】
我把扇子翻来覆去看了两眼,啧了一声:“你还挺讲究,连倒计时都给你安排上了?是不是还得提醒我带纸巾擦眼泪?”
阿骨打抱着木芯凑近:“昭哥,这字……怎么越看越瘆得慌?”
“因为他写的时候手抖。”我冷笑,“越是装淡定的人,越怕别人看穿他在虚张声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