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棺上的裂痕还在蔓延,像蛛网一样爬满了整块寒冰。我站在原地没动,断剑横在胸前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刚才那股从棺中涌出的压迫感太熟了——不是普通的规则压制,是同类的气息,而且是比我更老、更纯的那种。
阿骨打趴在我脚边,尾巴蜷成一团,牙齿打颤的声音都快盖过冰层碎裂的响动。“昭……昭哥,这味儿不对劲,它压得我喘不上气。”他说话都在抖,连妖气契约传过去的暖流都被一层层弹回来。
我没回头,只低声说:“别抬头,也别运力抵抗。你现在越挣扎,死得越快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我心里清楚,这已经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局面了。血瞳在眼眶里烧得发烫,像是有人拿烙铁贴在我视神经上。疯批值在系统里疯狂跳动,可奖励栏卡着不动,仿佛系统自己也在犹豫该不该给我加buff。
“你再装睡,我就把你当冰箱里的冻鱼劈了炖汤。”我盯着那道不断延伸的裂缝,嗓音压低,“五步之外,我不保证能收手。”
回应我的是一声极轻的笑。
很淡,却像刀片划过玻璃,直接扎进脑子里。紧接着,冰棺表面轰然炸开一道竖缝,寒雾喷涌而出,带着一股陈年的血腥气扑面而来。我抬手挡了一下,袖口瞬间结了一层霜,指尖麻得像是被针扎透。
棺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。
那一瞬间,我脑仁像是被人用锤子砸了一下。不是幻觉,也不是记忆碎片作祟——那双眼睛,和我的一模一样。血瞳,眼角微挑,连瞳孔收缩的方式都分毫不差。
“楚昭。”他开口,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回音,“你迟到了三百年。”
我咧嘴笑了下,牙龈都有点发酸:“谁告诉你我叫这个名字?说不定我只是路过修空调的。”
他没答,只是慢慢坐起身,动作轻得不像刚从冰封里醒来。赤足踩在碎冰上,竟没有一丝声响。他的衣服是黑的,样式古怪,领口绣着一圈扭曲的符文,和我断剑上的纹路同源。
空气凝固了。
不只是温度的问题,而是整个空间的规则开始排斥彼此的存在。我感觉到体内的灭世之力在躁动,像野狗闻到了同类,既想扑上去撕咬,又本能地退缩。断剑在我手里震得越来越狠,剑尖不受控地往下垂,几乎要指向地面——这是臣服的姿态。
我不允许。
手腕猛地一拧,把剑横得更平。“别以为换个壳子就能装祖宗。你要是真比我早出生,怎么还躺棺材里等人来撬?”
他又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