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要真想扔,早扔了。”他梗着脖子,“而且……我觉得您不像坏人。”
我愣了下。
坏人?我当然不是好人。但我确实懒得欺负弱鸡。
“行啊。”我点头,“明天辰时,后山演武场。迟到的,罚扫一个月厕所。”
说完我就走,背后一片欢呼。
疯批值又涨了一截,体内那团火轻轻跳了跳,像是在鼓掌。
我一路往教学区去,路上遇到的学员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以前是躲着走,现在是悄悄打量,甚至有人冲我点头。
有个小姑娘抱着书差点撞上我,抬头一看是我,吓得差点把书撒了。我顺手帮她扶住,说了句“慢点”,她脸刷地红了,低头跑没影了。
呵,原来被人尊重的感觉,也就这样。
但我知道,风向变了,刀也会跟着转。
果然,刚走到理论堂门口,就感觉一道视线钉在我背上。
我回头,远处高阁的窗边,萧景珩站在那儿,手里捏着他那把破扇子,一下一下敲着手心。他没穿白衣,换了件深青长袍,衬得脸色有点冷。
我没回避,冲他扬了扬下巴。
他没动,也没笑。
三息后,他转身进了屋子。
我收回目光,推门进堂。
教室还没几个人,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把断剑搁在桌上。刚摊开课本,阿骨打就从后门溜进来,狗腿地凑过来:“昭哥!外头都在传你!有人说你是隐藏天才,还有人说你其实是皇室私生子!”
“胡扯。”我翻页,“我要是皇子,早把食堂饭菜换成龙肝凤髓了。”
阿骨打嘿嘿笑完,压低声音:“但萧景珩那边…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他本来就没打算善罢。”我笔尖一顿,“越是风平浪静,越说明底下在憋大招。”
话音刚落,门外一阵脚步声。
谢无赦来了。
黑袍拖地,银发扎在脑后,左耳三枚黑钉闪着冷光。他进门时扫了我一眼,嘴角勾了一下,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狗。
他没坐前排,反而走到我斜后方的位置,椅子拖地发出刺耳的响。
“楚昭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让全屋人都安静了,“听说你昨晚挺威风?”
我头也不抬:“还行,就随便活动了下手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