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骨打的尾巴又蹭到了墙上。
“咔”一声,整条通道抖了三抖,石缝里簌簌往下掉灰。我眼都没眨,反手一把掐住他后脖梗子往回拽,差点把他虎牙给勒歪了。
“你再拿屁股画符,”我压着嗓子,“我就把你塞进下一个机关当活饵。”
他耳朵贴脑袋,尾巴夹得跟鹌鹑似的:“昭哥,我真不是故意的……这道儿太窄,我一紧张就……就失控。”
我没接话,低头看了眼脚边那块灰青石。
它刚才眨了眼。
现在又闭着,表面平平无奇,可指尖刚离它三寸,就能感觉到一股黏糊糊的吸力,像有谁在底下用嘴嘬。
断剑在腰上震了一下,不是警告,是馋了。
我蹲下,拿指甲在石头边缘刮了半圈。符文浮出来,淡得像洗过十遍的旧墨,绕来绕去,跟谁临死前抽搐画的遗书似的。
“这玩意儿,”我啧了声,“比萧景珩写情诗还费劲。他那封‘月下独酌,思卿如狂’,写了三页纸愣没提对方姓啥。”
阿骨打扑哧笑出声,紧张劲儿松了一截。
可笑完他就僵住了——那石头,动了。
不是眨,是整块往里缩了半寸,像被什么东西吞进去一口。紧接着,一缕黑血从石缝里渗出来,黏糊糊地顺着我的指甲往上爬。
速度不快,但带着股阴劲儿,滑腻得像是活的。
阿骨打嗓子里蹦出半声“昭哥”,我抬手示意他闭嘴。
黑液爬到我指节,我忽然咧嘴笑了。
“来啊,”我声音轻得像哄小孩,“再往上一点,爷赏你口热乎的。”
系统半天没动静,三秒后猛地蹦出一行:
“宿主主动喂血诱敌,行为突破常理,疯批值+15!当前状态:装疯已成艺术。”
我拳头一攥。
“滋”地一声,黑液直接汽化,冒了一股焦臭味。石头“嗡”地震起来,地面“咔咔”作响,一道石门从我们正前方的地缝里缓缓升起,高约一人,宽不过肩,门缝里透出的风冷得能冻住舌头。
阿骨打咽了口唾沫:“这……这就开了?”
“不开能等你请它喝茶?”我甩了甩手,往前走了一步,“人家都把门给你抬起来了,再不进去,多不给面子。”
石门后是间密室,不大,四壁光滑得反光,地上积了层薄灰,踩上去没脚印——说明有人常来。
我抬脚迈进门槛,断剑突然震得厉害,不是抖,是嗡鸣,像听见老相好在喊它名字。
我抬手摸了摸剑鞘,低声骂:“闭嘴,吵得脑仁疼。”
门在我背后“轰”地合上,没锁,但那股阴风被挡在外面了。
阿骨打缩在我身后,尾巴又炸成蒲公英:“昭哥……这里面……没人吧?”
“没人?”我冷笑,“你当这门是给你家祖宗修的祠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