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院里,掌心那道裂口已经结了暗红的痂,但指尖还是发麻。昨夜撞封印撞得太狠,肋骨第三节那块“冰”现在像块烧过的铁,冷中带烫。我不碰它,就让它悬着。
疯批值系统从昨晚起就没蹦过一条弹幕,跟死了一样。也好,省得吵。
我抬脚往议事堂侧廊走,路上几个扫地的仆从看见我,头低得比平时快半拍。这不是恭敬,是躲。以前他们至少会偷瞄一眼再低头,现在连视线都掐在半道上。
我停在廊下第三根柱子边,故意清了清嗓子。
“城西那座废庙,香灰有问题。”
声音不大,刚好够旁边两个端茶的丫鬟听见。
其中一个手腕抖了一下,托盘里的茶杯晃出半圈水痕。另一个脚步没停,但右脚落地时歪了半寸,踩碎了地上一片枯叶。
我记住了她们袖口绣的纹样——左边那个是楚家三房的云纹,右边那个……是萧家的兰枝暗记。
看来萧景珩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。
我不再往前走,转身往回。刚拐过月门,迎面撞上楚家旁系的三人组——楚临、楚砚、楚舟。三个月前在黑林试炼,我们还合伙坑过外院监考,现在他们看见我,像看见一堆会走路的烂肉。
楚临直接侧身让路,头都不抬。
楚砚摸了摸鼻子,挤出个笑:“三少爷早。”
楚舟最绝,转身就走,速度快得差点撞上墙。
我乐了。
“怎么,我脸上长妖了?”
楚砚干笑两声:“哪能呢,三少爷说笑了。”
“那你们躲什么?”
“没……没躲。”
“那你手抖什么?”
他猛地攥紧袖口,指节发白。
我懒得再问,抬脚就走。走到第三步时,用“刹那预判”回放他们刚才的微动作——楚临的左手小指抽了一下,楚砚摸鼻子时眼皮跳了两次,楚舟转身前,右脚后跟离地半寸,是准备随时开溜的发力姿势。
全是被吓的。
不是怕我,是怕招惹我之后,有人找他们算账。
这局,已经从“孤立楚昭”升级到“连坐威慑”了。
我回到院子,刚坐下,墙头“啪”地落下一只灰爪。
阿骨打回来了,怀里抱着个破陶罐,罐口用油纸封着,边缘焦黑。
“昭哥,城西废庙的香灰,给您带回来了。”他喘着气,“庙里没人,但香炉还温着,我摸了把灰,手差点冻僵。”
我接过罐子,油纸一掀,一股阴气扑面而来,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冷风。
“你碰过?”
“就摸了一下。”
“回去泡热水,加三片姜,喝完躺下。”
他愣了:“我没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