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火钻进他们胸口的瞬间,三个人全僵了。
不是装的,是真被钉在原地。那个圆脸的直接跪下去,膝盖砸在青石上,嘴唇发抖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周文远还站着,但手在抖,眼镜片反着光,遮不住他瞳孔缩成针尖。
我盯着他,手指在断剑上轻轻一弹。
火没灭,但我改了劲儿——从烧,变成压。
像一块千斤石,慢慢沉进他们心口。不是要烧死,是要让他们自己把秘密吐出来。
系统弹幕飘过:
【这操作,阴间带温柔,温柔更阴间】
我冷笑:“地库有动静?谁在动?”
圆脸的喘不上气,喉咙里咯咯响:“……他们说钥匙快开了,地脉要通……我们只是来探……探路的……”
“他们?”我问,“萧逸?”
他摇头,眼神涣散:“不……不是他直接……是书局背后的人……我们听命行事……”
周文远突然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不能这么干……这是违禁术,巡卫感应到魔气波动会立刻封锁片区。”
我歪头看他:“你怕巡卫?那你怕不怕——你昨夜梦见自己心口着火,烧得皮肉焦黑,却喊不出声?”
他猛地一颤。
成了。
那火不是随便烧的,是顺着记忆碎片里的“血狱焚心”规则走的——谁心里有鬼,谁就得自燃。梦,也是心魔的一种。
他昨晚肯定梦过,不然不会反应这么大。
我收剑,断剑滑回腰间,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我不怕巡卫。”我说,“我怕的是——你们来得太晚。”
三人一愣。
我踢翻脚边的木盒,符纸“嗤”地自燃,火光一闪,露出底下刻着的半行小字:**西支三号井,子时开闸**。
我没念出来,但记住了。
“你们不是来送名单的。”我拍了拍手,像掸灰,“是来踩点的。看我有没有发现地库的门快开了,对吧?”
周文远咬牙: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不懂?”我笑,“那你懂不懂,为什么你袖口沾的墨,和禁书阁夜巡登记簿上的墨,是一个牌子的?”
他低头看袖子,脸色变了。
我懒得再问,转身就走。
“昭哥?”阿骨打从墙根探出头,声音有点虚。
我回头,看见他尾巴还卷着自己,耳朵贴脑袋,像只受惊的土狗。
“过来。”我招手。
他犹豫了一下,慢吞吞蹭过来,低头不敢看我。
“你刚才……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“真像要烧穿天的那种人。”
我没笑,也没怼他。
蹲下,平视他眼睛:“那火,烧的是心魔。你抖,是因为你心里有事。我不问,但你要记住——我烧别人,护你。”
他抬头,眼圈有点红:“我……我不想说小时候的事。”
“行。”我拍拍他肩膀,“不说也行。但你现在得动。”
我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,边缘染着血——是昨晚埋阵眼时蹭的。
“去城西废坊。”我把铜钱塞他手里,“查三件事:谁在动地脉?那盒子原本要给谁?萧逸最近见了什么人?”
他握紧铜钱,尾巴慢慢竖起来:“昭哥,你怀疑……地库钥匙不止一把?”
“当然。”我笑,“我刚才那是逼供,现在是布网。他们以为我疯,我就疯给他们看。但他们不知道——疯子最会算账。”
他咧嘴笑了,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我叫住他,“别走正门,从屋顶跳巷子。巡卫今天盯得紧,别被抓了当妖探。”
他点头,原地一滚,化成雪白巨狼,尾巴一甩,人影就没了。
我回屋,顺手把门拉开条缝。
周文远还在原地站着,另外两人瘫在地上,像被抽了骨头。
我扶着门框,故意踉跄了一下,手撑墙,嘴角“渗”出一点红。
是朱砂,提前含在嘴里的。
“咳……”我低咳两声,声音发虚,“这功法……还是压不住啊。”
周文远听见动静,猛地抬头。
我冲他笑了一下,转身进屋,把门关上。
屋里静了。
我走到桌边,倒了杯茶,一口喝干。
系统弹幕蹦出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