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行尸走肉,军中郎中给正骨上夹板,又刺破胳膊皮肉放淤血,晕过去都没喊一声疼。
再次醒来,已经寅时了。
大帐火苗让人暖暖的,穆库什呆呆的看着,也不知女真何时会如这火一样熄灭。
“四妹,父汗有召!”
门口出现阿拜的身影,穆库什虚弱起身,阿拜上前给他披好裘皮,低声说道,“就在隔壁,不用麻烦。”
穆库什点点头,被阿拜搀扶着出门。
十步不到,就是奴酋大帐。
掀开帘子进去,大帐站着一圈护卫,这些人都四十多岁了,努尔哈赤的贴身死士。
穆库什诧异看了他们一眼,被阿拜搀扶后帐。
不想说什么,也不想解释什么。
穆库什万念俱灰,进门瞬间瞪眼。
代善和莽古尔泰跪在床前,奴酋脸色灰败,气若游丝。
扑通~
穆库什双膝下跪,“父…”
刚吼半个字,被阿拜一下捂住嘴,“四妹,父汗只是悲伤过度,别激动。”
穆库什跪着到床边,看着奴酋,呜呜哭出声,“女儿无能,不该回来。”
奴酋咳咳两声,嘴里好像还有血,旁边代善拿手帕擦擦嘴角,特别孝顺的样子。
“父汗,您不要说话,儿臣来说。”
“好!”奴酋简单说了一个字。
代善立刻道,“四妹,护军覆灭,父汗悲痛欲绝,肺胀血裂,喝人参汤好多了,但暂时无法动弹,我们恐怕得在此处留半个月。
父汗昏迷前下令阿拜出使明军大营,与邓文映商议夹击林丹汗,分食察哈尔,邓文映嘴上同意了,估计完全没当回事…
阿拜这才顺带把你带回来,父汗没怪罪你,护军出击,本就是贪心,一旦被堵截,逃无可逃,你能逃五百里,已经不错了。”
代善叙说一遍,穆库什听完,脑力慢慢恢复,看看代善,又看看虚弱的努尔哈赤,眼神渐渐清澈。
努尔哈赤欣慰看着穆库什,露出一丝微笑,硬撑着张嘴,穆库什连忙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