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巴泰、何和礼、李永芳一直在立阵,等黄昏的时候明军将官离开对面,他们才分散到三个兵堡休息。
三人到守备府烤火吃饭,天色完全黑暗后,进来一个斥候头领。
“贝勒,两位大人,五百人隐藏在附近,都带着号角和炮仗。”
三人点点头,让斥候头领离开。
阿巴泰低头认真看地图,何和礼对李永芳赞叹道,“额驸手段高明,明军一定想不到,咱们是联动防御,并非他们呆板的守城方式,辽河防线固若金汤。”
李永芳微微躬身,“大人谬赞,卫时觉不讲脸皮,只讲实效,这种人干扰手段越多,越会出其不意,不能说卑鄙,只能说不择手段。”
何和礼赞赏点头,阿巴泰突然道,“他可能来偷袭,也可能不来,但他一定想不到,我们会偷袭。”
李永芳立刻制止,“岳父大人,若没有碾压式破敌能力,就算偷袭到京城,也是浪费体力。”
何和礼咧嘴一笑,“贝勒不是要效果,打招呼嘛,面对面才好。”
阿巴泰点点头,“永芳,给你一千人,一个时辰后过河,对明军大营覆盖五轮箭矢,立刻撤回来,效果不重要,重要的是回应。”
李永芳一愣,连忙躬身,“是,末将一定给卫时觉一个惊喜。”
阿巴泰还是照顾女婿,李永芳带兵了,这一趟就很重要了。
卫时觉远在五十里外,他把建奴耍来耍去,人家也摸着他的一点性格,敌人一向比自己人更了解你,智慧向来是世间传染最快的东西。
黑云鹤、赵率教、砝壳并没有撤回去,韩石则带人向南到海岸去了,准备沿着海岸偷袭。
晚上亥时,两千人下马,快速通过冰面。
河道通过一半,砝壳带一千人设立马炮阵地。
一千骑兵扛着马炮很重,把身后背着的架子放在冰面,形成宽一里的射击阵地。
黑云鹤与赵率教带一千人,抬着两台小型扭杆投石机,对着东昌堡隐约的火光,急速推进。
距离六里,赵率教喊停,“黑将军,派一百人摸一摸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太安静了。”
黑云鹤翻了个白眼,时间宽裕,给你一个面子。
寒风呼呼刮,一望无际的地方,很容易闻到远处的异味。
黑云鹤与赵率教等了一刻钟,闻到隐约的马尿味,同时警惕起身。
“建奴在河边有大量斥候。”黑云鹤道。
赵率教点点头,“阿巴泰果然与军门想一块了,韩石不一定成功。”
远处突然传来惨叫,斥候大吼快跑。
紧接着传来建奴大笑声和马蹄声。
黑云鹤大惊失色,他们可是步卒。
“撤,快撤,吹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