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大明京畿东门,会引起天下动荡。
熊廷弼需要将门火速提供兵源,到锦州松山一线设防。
一切都在预示,明军要在建奴进攻之前,主动进攻了。
这就是大败的原因,过于冒进了。
卫时觉想通关键,猛得从炕上坐起来,火速穿戴披甲。
临出门前告别,“半月是智慧源,我去宁远一趟,晚上回来再战。”
“妾身等郎君,希望这样的好日子每天都有。”
你想的挺美。
卫时觉出门,到隔壁马棚牵马,没有打招呼,带斡特砝壳火速回宁远。
宁远总兵府,辽东赞画、职方主事、分守道,四品文官洪敷教(注),被堵了个正着。
洪敷教是辽东人,万历四十一年进士,本来不能到辽西做官,但朝廷缺乏知兵的文官,熊廷弼力挺,朝廷特殊任命。
他实际上是熊廷弼的幕僚。
四品文官在辽西很高了,洪敷教正与众人议事,听闻卫时觉有大事求见,想想熊廷弼的交代,立刻让众人回避,请这位‘好人公子’入内。
卫时觉没有穿羊皮,红甲红盔,团龙仪刀,流苏金带,让总兵府站岗的士兵莫名紧张,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皇帝亲兵,对金黄天然畏惧。
洪敷教同样如此,眼看卫时觉大步而来,不由得站起来。
大厅只有他一人,也不需要介绍。
卫时觉进门拱手,语速又快又急,“洪赞画,王化贞主动进攻辽河,是想当然的军事行为,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熊廷弼既然无法阻拦,那就请尚方剑,怎么能畏惧王化贞在朝中的同党,他不敢杀,我来杀,咱们马上到前线。”
“啊?啊?啊?”洪敷教脑子天雷滚滚,连着惊叫三声,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卫时觉看到桌上有一张前线舆图,更加急了,指着辽河防线大声道,
“大明战兵全堆在辽河防线,看起来完全封锁辽东,可这时候是冬季,建奴骑兵可以向北绕行辽河套。
大军瞬间腹背受敌,前线粮道一断,全军溃败,松锦空虚,指望将门家丁怎么行,他们更想守住自己的权势,怎么会拼命。
熊廷弼、王化贞,竟然愚蠢的与将门交易,国之大事,我族安危,文明传承,万万生死,怎么能寄托于可笑的家丁私兵。”
卫时觉说完,看洪敷教依旧发呆,直接推了他一下,“马上巩固松锦防线,调集所有能动的人去松锦,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。”
洪敷教突然回神,惊喜,又心痛,更多的是松了口气。
卫时觉果然关心战局安危,根本意识不到更大的计划。
洪敷教摆摆手,“卫校尉,谁说王抚台冒进出击辽河?”
“嗯?”卫时觉一愣,“他没有出兵?熊廷弼之前说王化贞已经占据辽河。”
“不不不…”洪敷教连连摆手,“卫校尉请坐,王抚台那不叫冒进,海州只有两千真虏,他们已经溃败了,且建奴防守辽阳的士兵不到三千,大军不可能出击六百里到辽阳,只要不远距离出击,安全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