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哪有柴啊,每个房子只有一点,吃饭用柴,干草烧完更冷,晚上只能阴燃牛粪马粪,您…最好忍着点。”
卫时觉不想说话,摆摆手示意他去安排。
护卫每十个人就有一口锅,这可是军队里的奢侈品。
兄弟们在熬粥的时候,有很多辽东士兵在校场周围观看。
可能对辽兵来说,这就是群肥羊,没有敬畏,除了嫉妒,有一丝贪婪。
卫时觉通过窗户狭窄的缝隙,能看到士兵们对护卫战马和马具的艳羡,神色很是复杂。
斡特带人跟随贺逢圣护卫,这时候小跑到校场进门,“少爷,熊经略有请!”
卫时觉还没喝完一碗热水,疑惑看着斡特,“叫我干嘛?”
“小人不清楚,使团其他大人都在守备所挤着休息,贺洗马在值房。”
卫时觉了然,师兄给师弟找场子,扭头从王覃的竹篮中把贺逢圣所有的欠条塞在怀中,跟随斡特到守备所。
熊廷弼并不在正堂,代表他也不是谈公务,卫时觉绕了一圈,到后院一个山形屋脊房子,难得有门窗。
熊廷弼出身望族,身材魁梧,正在屋内与师弟烤着炭盆喝茶。
二品文官,身穿武将麒麟服,对边军来说很具有威严。
对武勋来说,还不如常服。
武勋官服是超品白泽服,都督府属官一堆麒麟服,见的太多,毫无压迫可言。
“末将卫时觉,不知熊经略所召何事?”
熊廷弼坐直,冷冷瞥一眼,“卫校尉,你一个六品散阶,威逼朝堂要员,索要钱财,本官该如何弹劾你?”
卫时觉回答很快,而且毫不在意他的威胁,“末将鄙视熊经略的弹劾,此处乃战区,所有人行军法,有胆你就杀了我。”
熊廷弼和贺逢圣猛得扭头,如果眼神能杀人,卫时觉此刻已经被活剐了。
但卫时觉的反应也超乎他们意料,从怀中拿出一沓纸扔到桌上,
“威逼我没用,你们杀不了我,我也杀不了大员,彼此敌视乃浪费精力,大家都是成年人,两万零二十两,能不能买个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