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时觉今天备受打击,但被王耘勤突然点醒了。
自己正处于一个历史巨变过程中。
不是改朝换代的事,是文明发展到瓶颈了。
大家都知道有问题,但大家也都没办法。
从辽西回来,应该去江南看看资本萌芽,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
顺着大势做事,才能成大事嘛。
京城转了一圈,一天又过去了。
年纪轻轻,天天搂娘们也不是个事,黄昏在牌楼附近转一圈,琢磨回家看看。
“斡特砝壳,你们说我这样整天溜来溜去,不务正业,在百姓眼里算什么?纨绔?佞臣?蛀虫?”
“少爷肯定不是纨绔,佞臣您也没机会,没有俸禄您也不算蛀虫。”
“嗯?我为何没有俸禄?”
“武勋出身的官都没有啊,勋田就是俸禄,皇田皇店乃差遣,少爷忘了?”
叮叮叮~
卫时觉脑袋冒起一串惊叹号。
是啊,武勋没有俸禄。
结合大哥的话,没有俸禄才是妥妥的大蛀虫。
发现自身所处的阶级是病源之一,深吸一口气,扭头准备回家。
迈了几步,他又退了回来。
东边一条巷子,一个山羊胡中年人在原地焦急踱步,不时看一眼旁边的酒楼。
卫时觉扭头看一眼酒楼,很平常啊,英国公身边的属官在干嘛。
这中年人可能不认识自己。
卫时觉却记得他。
三年前,后军大都督的贴身属官带武学幼官到东宫,交代是英国公安排,很快做了统领。
卫时觉放弃回家,迈步到酒楼。
进门要了个桌子,让斡特砝壳陪着,喝两杯闷酒。
正是下值的时候,大街上来来去去很多衙门胥吏。
不一会进来两个青袍锦衣卫,挎着绣春刀,应该是北镇抚在编校尉。
两人看一眼墙角喝闷酒的卫时觉,也没过来招惹,大大咧咧要一盘卤肉,一壶酒,坐到了隔壁座。
卫时觉现在戴着帽子,人畜无害,只顾喝酒。
大概两刻钟,进来一个飞鱼服,两人立刻起身,站在两张桌子中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