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举子说孔府占了他家的地。
有县令说孔家不交税。
连江南的老秀才都写文骂 “孔家丢了圣人的脸”。
这波舆论造势,把孔府钉死在了 “通敌叛逆” 的耻辱柱上。
更狠的是,朱由校派英国公张维贤、大学士韩爌,带着圣旨去南京孝陵祭拜。
孝陵的石人石马前,张维贤展开明黄圣旨,声音震得松涛都停了:“曲阜孔府伪造圣人血脉,欺瞒皇室,私通鞑虏,今欲清剿叛逆,恭请太祖皇帝在天英灵鉴察!”
韩爌跪在雪地里,额头磕得出血:“太祖皇帝打天下不易,岂能容逆党玷污圣名?臣等必辅佐陛下,斩除奸佞!”
这一手彻底堵死了反对的嘴。
连太祖皇帝的英灵都 “认” 了这事儿,谁还敢说半个 “不” 字?
早朝时,太和殿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。
孔尚任被锦衣卫押着,锦袍上全是尘土。
秦邦业吓得腿软,被人架着才站得住。
朱由校坐在龙椅上,目光扫过两人:“孔尚任,朕问你,孔府私通鞑虏,资助逆党,可有此事?”
孔尚任梗着脖子,声音发颤却嘴硬:“陛下!孔府传承千年,忠心耿耿!这都是小人诬陷,欲毁我孔家文脉!”
秦邦业连忙附和:“陛下明察!孔府是天下士子的根,岂能随意污蔑?”
“污蔑?” 朱由校冷笑一声,抬手示意。
“王体乾,把证据给他们看看。”
王体乾捧着一叠密信上前,摔在两人面前:“这是东厂从孔府账房搜出来的,写着给鞑虏送粮的数量、路线!”
他捡起一封,念得字正腔圆:“‘后金台吉亲启,今送粮百石,望共分大明天下’—— 这也是伪造的?”
孔尚任的脸瞬间惨白,腿一软差点跪下,却还嘴硬:“是、是栽赃!有人模仿我的笔迹!”
“冥顽不灵!”
首辅方从哲上前一步,朝朱由校躬身:“陛下,孔尚任罪证确凿,当即刻拿下,交三法司严刑审讯!”
他顿了顿,声音传遍大殿:“若纵容孔家,天下人岂不是都以为‘圣裔’能凌驾于王法之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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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准奏!”
朱由校的声音刚落,锦衣卫就上前扭住两人。
孔尚任挣扎着嘶吼:“朱由校!你敢动我孔家,天下士子不会放过你的!”
锦衣卫的刀鞘砸在他膝盖上,他 “噗通” 跪下,被拖出大殿时,嗓子都喊哑了。
方从哲知道时机到了,再次躬身,声音提高三分:“陛下,孔家敢如此嚣张,根子在‘圣高于君’!”
满朝文武瞬间噤声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这话戳中了最核心的规矩。
“天下士子只知有孔子,不知有天子,觉得孔家是‘圣裔’,就能不守王法!”
方从哲的声音震得殿顶瓦片都颤:“趁此机会,当改礼制,明谕天下:大明只有一圣,那就是陛下您!”
大殿里死一般的静,有人掐着掌心不敢吭声,有人偷偷看朱由校的脸色。
方从哲接着说:“全国官学、私塾、书院,今后不准挂孔子像,全挂陛下圣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