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爷!高攀龙招了!消息是徐时霖传的,背后还有李三才撑腰!”
朱由校正在看松江纱厂的产销报表,指尖在“月产棉纱十五万匹、西洋订单十万匹、利润八十万两”的数字上轻轻敲击。
“李三才……”他抬眼,语气平淡却藏着寒意。
“当年他任漕运总督时,贪墨百万两漕银,朕没动他,他倒先跳出来了。”
“皇爷,徐时霖和李三才现在还在私宅密谋!要不要奴婢带缇骑去抓?”魏忠贤请示。
“急什么。”朱由校放下报表,嘴角勾冷冽的笑。
“李三才树大根深,贸然抓捕恐打草惊蛇。”
“传朕密旨:令田尔耕带锦衣卫秘查两人行踪,摸清所有党羽,待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!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。
“高攀龙、周顺昌这些人先关着,让他们好好反省。”
“看看谁还敢替东林党卖命!”
魏忠贤躬身应。
“奴婢遵旨!定把他们的党羽查得一清二楚!”
乾清宫内,阳光洒在报表上。
朱由校看着纱厂日益增长的利润,眼神愈发坚定。
东林党想断他的财源,他偏要让实业兴起来,看谁能笑到最后!
与此同时,京城城南李三才的私宅里,徐时霖捧着账册,手都在抖,脸色惨白得像纸。
“子才(李三才字)!你看这报表!”他把账册拍在案上,声响刺耳。
“去年松江纱厂每月最多产五万匹,今年竟暴涨到十五万匹!这绝不可能是旧法纺纱能做到的!”
李三才拿起账册,手指划过“八十万两利润”的数字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上个月还从西洋订了十万匹订单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
“徐光启哪来这么大的本事?”
两人沉默半晌,突然异口同声道。
“新式纺纱技艺!”
徐时霖激动地站起身,袍角扫过茶盏。
“定是朱由校给了徐光启新式技艺!”
“有了这东西,徐家纱厂能垄断江南棉业,内廷的银子会越来越多!”
“咱们的棉纺作坊,迟早被挤垮!”
李三才的脸色瞬间铁青。
他在江南有十余家棉纺作坊,每年能赚三十万两,若是徐家垄断市场,他就得彻底破产!
“好一个朱由校!”他猛地抓起案上的青瓷茶杯,狠狠摔在地上。
碎片四溅,茶水溅湿官袍,还沾了几点泥污。
或许是怒气攻心,他突然捂住胸口,“哇”地喷出一口鲜血,染红了地上的账册,连字迹都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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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才!你没事吧?”徐时霖连忙上前搀扶。
李三才推开他,眼神狠厉如狼,牙齿咬得咯咯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