诏狱最深的牢房里,霉味混着血腥味,弥漫在空气中。
张鹤鸣被铁链锁在墙上,手臂的烫伤流脓,惨状令人不忍直视。
看到魏忠贤进来,他猛地挣着铁链跪倒,不顾伤口撕裂。
“咚咚” 磕头,他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魏厂公!求您救我!我全招!”
“兵部这些年贪了近两百万两军饷,我独吞五十万,剩下的分给汪应蛟、黄克缵还有朝中大臣!”
“我把银子全交出来,求陛下饶我一命!”
魏忠贤居高临下看着他,嘴角勾着冷笑。
“张大人,现在知道求饶了?”
“当初你漂没军饷、逼得边军吃野菜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今天?”
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” 张鹤鸣哭得鼻涕流进胡子里。
“我还能指认更多贪官!帮陛下清吏治!求您在陛下面前美言一句!”
“饶你一命?” 魏忠贤摇了摇头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陛下说了,贪腐军饷的,死不足惜!”
“你以为交出银子,就能抵边军士兵的命?”
他对身后锦衣卫道:“给我打!让他好好想想,边军士兵饿肚子的时候,他在干嘛!”
两名锦衣卫拿起浸了盐水的鞭子,朝着张鹤鸣后背狠狠抽去。
“啊 ——!” 惨叫声撞在牢房墙壁上,张鹤鸣后背瞬间布满血痕。
盐水渗进伤口,疼得他浑身抽搐。
“说!为什么敢贪军饷!” 魏忠贤厉声喝问,手里的拂尘指着他。
张鹤鸣疼得话都说不完整,断断续续喊:“不是我想贪……”
“是官场都这样!人人皆贪,不贪就被排挤!”
“士大夫互相遮掩,这是惯例……”
“我不贪,连兵部尚书都当不了,还会被他们害死!”
魏忠贤冷笑:“好一个‘人人皆贪’!”
“看来这官场的黑幕,比陛下想的还深!”
他转身走出牢房,对番役道:“继续审其他郎中!”
“不管用什么手段,都要把贪腐的事全挖出来,一点都不能漏!”
接下来三天,诏狱的惨叫声没停过。
东厂番役用尽酷刑,把兵部郎中们的底全审了出来。